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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晏错愕过后,急忙推搡,手抵着沈柒的胸膛犹如抵着一块磐石,哪里能撼动半分,便提膝去撞对方的胯下。
沈柒与他唇齿纠缠,手掌却仿佛长了眼睛,轻松挡住他的膝盖,沿着大腿往上摸。
苏晏发出“唔唔”的愤怒叫骂,半截舌头被对方含入口中吮吸,最后只剩下“嗯嗯”的鼻音。
就在他以为又要被迫当一次葫芦娃的时候,沈柒松了手,唇舌乍分,极力平复着急促粗重的喘息。
锦衣卫千户低头埋在他颈窝,深深吸气,随后抬手摘下自己腰间的钑花银带,替苏晏系上,“你我品秩相当,用我这条束带,旁人看不出蹊跷。”
苏晏气喘吁吁,道:“你以后能不能不要……一言不合就亲嘴……”
沈柒低笑:“那是要情投意合再亲嘴?这不已经挺投合的了么。”
苏晏想说我就是用个网络段子,你别误会,然而想想还要再去解释何为网络段子,干脆还是闭嘴。
被这么一耽搁,隔壁的老强奸犯怕是已经穿好衣服跑了,也不知那宫女怎样。苏晏神色一动,沈柒便猜到他所想,摸了摸他的脸,“放心,我不杀她。顶多做个失踪人口,给弄出东苑放回民间,随便她要死要活。”
苏晏问:“冯去恶这是铁了心要与卫浚同流合污?他图个什么?锦衣卫乃是天子手中亲持的一柄利刃,任何人妄图染指,都会被视为犯上,他不好好去抱皇帝的大腿,反倒和外戚勾勾搭搭,也不怕触了逆鳞。”
沈柒道:“如今朝中几拨大的势力,文臣、外戚、宦官与锦衣卫,此消彼长,犬牙交错。皇上今日重用文臣,打压外戚,明日又抬举宦官,钳制锦衣卫,无人可以永葆荣华,独善其身。如此一来,各势力之间只能临时结盟。”
“这种无根浮萍似的结盟能靠谱?”
“何止是不靠谱,翻脸如翻书的情况也大有所在。如今指挥使与奉安侯走得近,那是因为他去年也遭到了文官的集体弹劾,说他专权横行、滥杀无辜,险些因此被皇上贬斥,当时是卫贵妃替他求的情。外戚主动伸手示好,指挥使自然也乐得顺杆上爬,在朝中多一份助力。加之卫贵妃即将临盆,倘若生下位皇子,母凭子贵——”
沈柒知道苏晏一点即透,不再继续往下说。
苏晏琢磨片刻,颔首道:“我晓得了。那日挨廷杖,冯去恶要对我下杀手,是得了卫浚的授意。但我毕竟是太子的身边人,卫浚不敢明目张胆杀我,故而借刀杀人。眼下无刀可借,所以我的脑袋还能继续长在脖子上。”
如此说来,用来构陷太子的那本春宫画册,十有八九也是出自卫浚——不,这种宫斗中惯用的妇人伎俩,应该是卫贵妃的手笔。她想找个人混进东宫藏件东西,轻而易举。
她之所以没有再出后招,一是因为皇帝罚了我一顿廷杖,等于变相敲打太子,顺了她的心意。二是因为她临盆在即,精力不济。等到卫贵妃生产之后,倘若是个皇女,也许还会沮丧消沉一段时间,倘若是皇子……太子今后的日子,可就没那么顺风顺水了。
“放心,卑职看苏大人的脑袋长得还挺牢靠。”沈柒的手又抚上苏晏的颈子,来回摩挲,指间茧子蹭得他发痒,“太子尚且年幼,恐撑不住这一侧,那豫王殿下风流倜傥,不是还可以撑住另一侧么?再说,皇上日日午后召你御书房侍驾,苏大人这是金大腿抱了一条又一条,还怕什么掉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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