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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衣服得重做——不能用这么多几乎沾了整个布面的绣面,衣服要……嗯,红色,就红色吧,但是不要大红……颜色要深一点,凝重一点,料子要看起来很压重但其实风一吹就能飘起来那种——”瑞珠瞪着眉头妩媚的慢慢皱起来的男人,停了停,问,“你听得懂我的意思么?”
“……“佾情很乖巧的摇头。
“……好……就是要慢慢教育才有趣……“瑞珠咬牙切齿的笑了笑,佾情胆战心惊的眨眨眼,瑞珠扔下手里的衣服,向着男人一挑眉:“去把平时给你做衣服的裁缝叫过来……再去叫跟着我的怜香,让她找个布庄的老板带上些好布料过来……”
佾情甜滋滋的答应了下来,虽然他不明白瑞珠的用意,不过,既然是要他找裁缝和布庄,那就说要给他做新衣服吧?嗯……他的这些衣服都是平时省吃俭用攒下钱做的……当然也有一些是找那些捧场的客人要的……原本他管客人要衣服首饰时都没觉得有什么的,可是自从瑞珠给他作了保,他不知为什么就总是不好意思开口管瑞珠要东西……
一整个下午瑞珠都在忙碌中度过去,首先就是和找来的布庄老板和裁缝一同解决了关于要给男人做的新衣服的材料和式样问题,原本瑞珠也不是什么有超级审美观点的人,如今既然是遵循穿越小说中的花楼定律,自然也就凭着自己原来对电影里人物穿着的印象,与布庄老板和裁缝相互讨论磨合,最后瑞珠不得不佩服专业人士就是专业人士,听懂了她的意图之后马上就能给她反应出一二来。
“腰的地方如果强调了细致,那要做出飘逸感觉就只能加大下摆,但是这样会使行动起来不方便……”中年的女裁缝瞟了一眼站在一边的男人,转过头来恭敬的小声提出疑虑,她完全知道那个男人在衣服上的爱好,每次他求她做衣服时她还经常借机动动手脚沾沾便宜,不过眼见如今那块春水荡漾的嫩豆腐成了王爷的专属,那她以后就只能干过眼瘾了。
“既然如此就把衣服分两部分,里面那件掐腰……干脆连肩膀都露出来,不要袖子了……外面再加一件外衣似的宽袖大袍,质地要比里面那件轻,颜色也要淡一点的,里面要那种红得发黑的光滑感强的绸布,外面那件就要虽然也是红色但却要素雅些的纱质品……”瑞珠瞥了一眼旁边的布庄老板,在布庄老板拿来的一堆布料里指着自己心里大概的衣料感觉,那边的布庄老板一听瑞珠说得布料,心里已经开始打起了算盘,那位王爷果然是见过世面的人物,所提的布料完全都是珍贵非常的好东西,那种珍贵的布料用来给一个小倌儿做衣服……布庄老板瞟了一眼旁边的男人……还真是糟蹋!
“你们先做着,银子可以先去王府里支取一半,其余的等衣服做好了我看过了再给,”瑞珠瞟了瞟那两位一看就是很精明的生意人,高深莫测的笑了笑,接着道:“你们也应该清楚,本王这次是要捧小倌儿入品花宴的,这品花宴虽然品的都是一干烟花男子,但评选的却是一干非富即贵的人,你们若是做好了,以后恐怕也会打响自己的名气,其余我不再多说,两位老板都是明白人。”
两个精明的女人自然早已想过她们这次能为王府当差恐怕好处不只是赚银子,但是一经面前的王爷把话挑开,这两人就开始越发觉得有这种后台作保的佾情这次参加品花宴应该是稳入三甲之中,虽然每年她们都能接到这种有钱人为自己捧的小倌儿置衣的差事,但像这次身为王爷居然亲自为自己的小倌儿琢磨衣服花样的事却是第一次看到,这两个人琢磨了琢磨发现瑞珠所提出的衣服式样可以说是很有开创性的,她们若是做得成功了,恐怕果真能如瑞珠所说在富贵人家中打响自己的名气,这样一算,这笔买卖的长远效益远大于眼前利益,两个人一琢磨好,立刻满心欢喜的向瑞珠叩谢。
叫佾情的小厮送走了两个女人,瑞珠继续用深思的目光打量站在一旁的男人,佾情咬着嘴唇偷瞟着脸上神色意味不明的女人,想了想,忽然眨眨眼睛也谄媚的飘摇摇的跪地一拜:“佾情谢王爷的赏赐……”
瑞珠望着拜倒间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风情万种的男人,依然不说话,佾情听不到换作是拜别的女客几乎是立刻就会响起的甜言蜜语,忍不住疑惑的抬起头偷瞟坐在椅子上的瑞珠。
“嗯……你只要记住别给捧你的我在品花宴上丢人就可以了……”瑞珠想了半天,终于冷淡的动了动手指,在地上跪了半天的男人神色哀怨的慢慢爬起来,瑞珠搓了半天下巴,终于决定还是沿用古老而万能的穿越定律,选择一首百用百灵的通俗歌曲教给面前的男人,让他能在品花宴上一鸣惊人,反正面前这男人的嗓子简直好得没话说,而且恐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她也没法在给他培养出其他的特长来了。
“你听好了……我教你首歌,你记下来以后找你们风月楼里的乐师配个曲子下来……”瑞珠皱了半天眉,终于抛下面皮低低的唱了起来:“半冷半暖秋天,熨贴在你身边……静静看着流光飞舞,那风中一片片红叶……惹心中一片绵绵……”
尘寰发怔的站在走廊上,愣愣的听着从屋子里传出的低而柔的歌声,他原本只是偶然经过,但是在听到屋子里传出的歌声以后却莫名的只想留下来再仔细的听一遍,那曲清唱若论曲调并不似他听过的其它曲子,节奏相当的柔媚缠绵,使人在沉浸的同时也在那咏叹红尘的词句中品味出了唱歌之人的温柔和无奈,只听屋里唱歌的人把唱完一遍以后又唱了一遍,让他更加仔细的听明白了一字一句。
半冷半暖秋天熨贴在你身边静静看着流光飞舞那风中一片片红叶惹心中一片绵绵半醉半醒之间再忍笑颜千千就让我像云中飘雪用冰清轻轻吻人脸带出一波一浪的缠绵留人间多少爱迎浮生千重变跟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像柳丝像春风伴着你过春天就让你埋首烟波里放出心中一切狂热抱一身春雨绵绵——流光飞舞一直沉寂的心莫名的被那只歌挑起了心痛的感觉,尘寰一直等到确认屋子里面不会在传出歌声才怔怔的缓步走开,他若能也如歌中所说的那样做到‘跟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那他也就不会觉得每天都过得如此难以忍耐了吧?那屋里唱歌的人……他记得那个低哑却也柔媚的声音,之前这声音的主人曾经冷酷的嘲笑过他没有自知之明,他承认他故作清高,可是他就是不甘心,他不在乎死,可是他却不甘心自己这般神貌却死得默默无闻,他要在品花宴里一鸣惊人!他要让那些当世自谓风流的一干女子承认他的才情!所以他现在才忍着,即使每天都过得如同在油锅里煎熬他也忍着,他要在世人承认了他的才情以后再震惊世俗的死去,他要每个人都记住他,感叹他——他要——“主子?”司月惊疑不定的望着用力的抓住楼栏的尘寰,不确定的低低叫了一声,尘寰猛地从自己的沉思中清醒,一张如画般的秀美面容又恢复到了平日的清冷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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