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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爹娘总是不问青红皂白地处罚她一人,不是让她挨上一顿板子便是跪上一日一夜,最不济也会饿上她一天两天的。起初挨完板子她除了疼痛难忍外,还觉得万分委屈,伏在冰冷的地上放声大哭,哭得声嘶力竭。到后来,这样的被打被罚的事频繁的发生,她便习以为常了,连一滴泪水都懒得流了。
就算她哭瞎眼睛又如何?还不是无济于事!终归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她说话或者怜悯她半分。
时间一长,她心中也摸着了些少挨罚的门道,只要她默默躲在角落,事事懂得藏拙,不争着出风头,日子便稍稍好过些。
于是,她在师傅们眼里越来越平凡无奇,除了一张脸能看,简直是一无是处。那些以前对她赞不绝口的人全都对她摇头叹息,只道是“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若樱在黑暗中沉默了半晌之后,猛然一个机灵,回过神来,秦若柔不是去问爹娘了吗?思及此,她也顾不是悲伤哀怜,立刻起身,飞快地打开房门,然后闪进黑沉沉的风雨中,向秦氏夫妇的卧房而去……
“笃笃!……”突然,安静的房间响起轻轻的敲门声。“若樱,快起来?大小姐有事找你呢!”
“啊!”若樱陡然从噩梦中惊醒,警觉的坐起身来,只见自己睡在一张床榻上,四面墙壁不是杂物间所熟悉的破败和简陋,这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前些天她救了宇文凤以后,没几天便被调到宇文凤身边当差了,身份也破格被提为二等丫鬟了。
她连忙伸手抹去眼角冰凉的泪水,向着外面道:“谢谢画儿姑娘,我马上就来。”
……
“小姐,若樱来了。”画儿拉开垂挂着镶着花穗的轻纱帐幔,轻声提醒拥被高卧的宇文凤。
“嗯!”宇文凤倚在靠枕上,半阖着眼,懒洋洋的挥了挥手,示意她让若樱过来。
若樱不慌不忙的移到宇文凤床前,轻声道:“小姐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宇文凤睁开眼睛,动了动身子,面向床外,向若樱招了招手,然后拍了拍床沿,声音微沉而慵懒:“上来,陪我说说话。”
“小姐,这于礼不合!”画儿连忙轻声提醒,并扫了若樱一眼。
“多嘴!你去睡吧!让若樱侍候着就行了。”宇文凤眼一瞪,大为不耐。她长的和宇文腾有些相似,白皙的容长脸儿,长挑身材,大眼配上颇具英气的眉毛,有一种生机勃勃的鲜活。
若樱和画儿都不敢违抗她,一个乖乖的脱鞋上床,一个乖乖的去耳房小憩。
宇文凤静静的观察着若樱的一举一动,突然出声道:“你似乎与别的丫鬟不一样,一点也不怕我?”这丫头虽然对她恭敬有礼,但却始终是淡然疏离,不卑不亢。
若樱一愣,然后微微一笑,软软地道:“大小姐,何以见得奴婢不怕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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