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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过一瞬,他便挪开了目光,看向了季叔。
“兰姆姨他们全走了?”
“走了。”季叔点点头,叹了口气,“本来都是想替大少守着东苑的,等大少回来的。后来工约到期了,他们不想换到别的苑去,又不知大少什么时候会回来,就都回老家了。”
“走了好,这里湿气重,阴气也重,待久了,折寿。”薄翊川的声音透着嘲谑,仰头靠在轮椅靠背上,闭上了眼。
我忍不住盯着他的喉结看了几秒,他的下巴上一层短短的胡茬,该剃了,不过留着也别有一番风味,有了大家族公子特有的颓靡气......很性感,我还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
“哪的话,我就觉得挺好。大少到底是伤着哪了?”季叔满脸忧愁,将他的靴袜收拾到一边,“严不严重啊?”
“脊椎中了一枪,以后能不能站起来,要看上边那位的意思。”他闭着眼,表情很淡,语气也很淡。
我心一沉,脊椎?他怎么会中枪的?是出任务的时候?是海盗,还是毒贩?让我知道是谁.......我一定要把那人带着一块下去。
明天就联络丁成帮我查。
“大夫人在天有灵,定会保佑大少的。”季叔双手合十,眼睛都红了,“今晚您回来的急,老爷还在公司里,接风宴都没来得及办,这么晚没吃东西,您一定饿了吧,我去煮点肉骨茶给您当夜宵。你们几个,留下来帮大少洗洗。”
接风宴还没办?薄隆昌还没回?我心里一动。
“留一个就行。”薄翊川半抬眼皮扫了我一眼,“就他吧。”
我愣了愣,没想到死前还能摊上这种便宜,一时反应不过来,直到听见身后关门的声音才回过神,见薄翊川自己解起了衣扣,我忙伸手帮他的忙,却一不小心碰着了他的手指,两人同时僵了一下。薄翊川垂眸盯着我,松开了手:“你也是新来的?”
“下午才来的,不懂规矩,大少多担待。”我避开他的视线,装得温驯又怯懦,继续给他解扣子。
薄翊川穿着军装回来的,还是授勋的那一套,这光景对我而言完全是制服诱惑,剥开外套给他解衬衫时,我明显感到自己体温已经升上去了,手心里直冒汗。
顺着看向他腰间的皮带,我不禁干咽了一下。
往下脱就有点太刺激了,虽然以前住在一块又一起上学,我不是没见过他的,可那会薄翊川才十几,我也还小,看了也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可不一样,去年在军队里无意撞见他洗澡,我就连着做了几天上他的春梦,这么直面,我只怕我会原地起立,给他注意到就完蛋了。
迟疑一瞬,他已自己动手松了皮带扣:“把床上的药包拿了,去放水,我要泡澡。”
我拿着药包,推薄翊川走进浴室,开了水龙头。里头喷出一股黄色的锈水,显然是因为太久没用。我放水把浴缸仔仔细细洗了一遍,一回头,见他看着我,表情有些阴沉,腰间皮带解开了,外套褪了一半,裤腰处也拉下来了些,看样子是自己尝试脱衣服没能成功——脊椎受伤,四肢一动,兴许都会牵扯到伤处,难为一向不喜欢被别人伺候的他会允许我留下来,他现在就是个无法自理的人。
“我来吧大少。”我上前给他军装外套和衬衫扒下来,他赤了上身,就剩颈间军牌和腕表的样子要是能拍下来,简直可以直接去当《gq》封面,我耳根发烧,眼睛快没处搁,“军牌和表要不要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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