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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时出了一身冷汗,解释得飞快:“昨晚是我整理的房间。”
他敛了目,没说什么,倒显得是我做贼心虚了。
回到床边去,我扶他坐直身,给他把睡袍褪下,套上白衬衫。
一瞬时光倒流,薄翊川就仿佛回到了十八岁,连眉眼都看着青涩了不少,于是给他扣纽扣时,他抬起的下巴上一层短短的青茬就显得有点违和了。我掀了毯子扶他坐到床边,边给他套裤子边问:“大少,等会我给你刮刮胡子吧?看着不爽利。”
他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我心里直乐,受了伤的薄翊川也太乖太好摆弄了吧?给他穿好裤子,我半蹲下来,拿了袜子给他穿,一套上他脚才发现不对。再定睛一瞧,这袜子大脚趾位置破了个洞,眼熟得要命,再看那吊带袜夹,跟薄翊川小腿围一比,同样小了一号。
——我干,我当年丢掉的袜子和袜夹怎么混在薄翊川抽屉里?
肯定是兰姆姨收错了......也不知道洗过没有,脏死了。
“这旧袜子都破了,我去给您换一双。”走到垃圾桶边,我把袜子连带袜夹都扔了进去,重新拿了一双给他穿上。
扶他坐上轮椅,把人推进洗手间里,我从镜柜里翻出了剃须刀和剃须膏,转到他背后。薄翊川安静仰着下巴,闭着眼任我剃须的模样简直令我满足到了极点,这感觉就像在给某种高傲危险的猛兽捋毛,而且还给我捋顺了毛,把要害都交到了我手里。
我盯着他的唇,心尖像被羽毛拨弄,痒得要命,却只敢趁着擦去剃须泡沫的机会,手指飞快抚了一下他的唇沿。被我占了便宜的薄翊川毫无察觉,在我洗剃须刀的时候才睁眼,看向镜子。
和他在镜中一对视,我笑了笑:“怎么样,大少,我剃得还算干净吧?”
“你叫什么?”他突然问。
“大少可以叫我阿实,老实的实。”我拿出一早准备好的答案。
“老,实。”他重复了一遍这二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来薄家前,你是做什么的?”
我愣了一下。我是薄秀臣从夜总会带回来的,这一问他便知,要瞒也瞒不了,我故作羞怯,低下头,小声回答:“在,在芽笼,夜总会,当....少爷。但我才刚上班没一天,就被三少带过来了。大少别嫌弃我,我很会伺候人的。别赶我走,行吗?”
他不置可否地盯着我,眼底云深雾沉,不知在想什么,片刻才出声:“你真想留在东苑?我身体不方便,伺候我,很麻烦。”
“不不不麻烦。”我摇摇头,“大少别这么说自己,而且我听昨天跟你一起回来的那人说到复健,说明大少肯定是有机会再站起来的!再说大少这么好的人,老天爷要是有眼,绝不会这么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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