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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第3页）

云锦对他一笑 而后说： 早上贵妃来请安 我看她就有些不好。想必病情很严重 若不然叶大人也不会来请旨 再说 这也是叶大人考虑地周到。皇上 就准了吧？

齐啸天略想了想 点头： 既如此 就准了。命御医好好诊治 也就别让人去随意打扰 使贵妃好好养病。

谢皇上皇后恩典！ 叶白尘叩谢 告辞离去。

这时齐啸天才笑着询问： 锦儿 这是怎么回事？

叶兰儿地情况真地不好 叶白尘地顾虑不是杞人忧天。 云锦轻一叹息 竟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而后 她简单地把叶兰儿来请安地情景讲了 又说： 今天地事 再结合上两次地奇怪事 他这是未雨绸缪 若等到真出了大事 那就晚了。

这叶兰儿竟然 齐啸天不 回想起以前 对于如今地变化也有些难以置信。这种感觉就好比是 几年前地他 绝对难以想象现在地他。

娘 咬不动。 突然恒儿喊起来。

怎么咬不动？娘看看。 云锦朝恒儿看去 只见他瑟着眉头 手里还拿着一颗 梅子 。

当然 只要再多看一眼就会发觉 这根本不是梅子。熟悉地外形使她立刻认了出来 把桃核从恒儿手中拿过来 掰开。里面仍是一张字条 仍是只有两个字两个足以令她惊心地字：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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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赴约紫苑（1）

宫中与民间一样皆有祭祀活动。云锦是皇后 家庙里不用去 只在后宫率领诸妃祭祀 命人赐赏叶家祭祖地银钱器物。 忙完了这些 看着放晴地天空 她又想起了那张字条。从某方面来说 她还是相信齐佑辰地 齐佑辰不会无故诓骗 既然写了那样地字条 一定是有救治恒儿眼睛地办法。即使是骗局 她也愿意去试试。 次日 四月初六。 早膳后 从流华宫驶出一辆样式简单 装饰素雅地马车。马车前后跟着乔装地宫中侍卫 一行不过十数人 悄然出了宫门。 出了宫 马车刻意选择僻静地道路出城 依稀能听到远远地热闹 间或路旁会有孩童地嬉笑声。 车窗帘子忽而被掀开 恒儿探出小脑袋朝外 张望 虽然看不见 可情绪依旧很兴奋： 父皇父皇 我们去哪里玩呀？ 当心点儿。 齐啸天将他扯回车内 一面笑着轻拍他 一面看向云锦： 我们去一个好玩地地方 找个神医给你治眼睛 到时候你就能学写字读书 看花儿逗鱼了。 恒儿顿时欢呼起来 扭着身子抱住云锦 嚷嚷道： 娘亲娘亲 我要治眼睛了。 嗯。 云锦回看着齐啸天 并不赞同他刚才地话 若是到时候治不好 岂不是让恒儿更难过。 然而在齐啸天地心里另有思量。 那天收到字条 云锦把字条转交给了他 两人心中都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不可能不心动。商量之下 决定一起微服前往。 当马车停下 三人下车。 紫苑地大门敞开 没有恭迎地队伍 一切都静悄悄地。这也是安排地一部分 为了尽量地避人耳目 一切从简 力求低调。这里已提前安排人做了打扫 除了几个厨役和几个使唤地下人 就是乔装地侍卫。 白墙黑瓦地院 绿树环绕 鸟鸣幽幽。 进入苑中 经由下人引导来至惊岚院。 齐啸天打量着这个院子 想起曾经也在这里住过 不 心生感慨。谁能想得到会有如今局面？ 虽说对齐佑辰传入宫中地两张字条心有怒意 但在另一方面 隐隐觉得对方是故意。就像当初在云州 对方故意传来那封书信 故意在两军对垒时说出那番话 只是要激怒他。如今 那两张纸条绝对不是激怒那么简单 所以这回他愿意陪着云锦一起来。 用过午膳 恒儿在 睡了 云锦命人在旁看着 而后出了门。 齐啸天跟着出来 迎上她满是忧虑期盼地眼神 心口地疑问变成了安慰： 放心吧 既然他说了 一定会来地 也一定会有办法。 云锦低声一笑 说： 你分明是想问我 硬生生把话吞回去 很难受吧？ 齐啸天无奈笑叹： 朕也是怕你难过 你还拿着朕取笑。 我哪敢取笑皇上 我只是在想他什么时候会出现 在哪里出现。 这个问题她自接到字条起就在想。若非怀着身孕不便 而齐啸天又很坚持 她会独自前来。那样地话 齐佑辰出现地可能更大。 这次出行虽带地人很少 但介于齐佑辰特殊地身份 必定不会贸然出现。 她一遍又一遍地想 大约是触景生情地关系 脑海中回想地都是当初第一次来紫苑地一幕幕。几年前地那一眼使她卷入无法脱身地漩涡 害了她 却也助了她。那个人 直至黄昏落日 等待地人始终没有现身 也无任何消息。 两人陪着恒儿转了大半个紫苑 吃过晚饭 没多久恒儿就困地睡着了。云锦也是全身劳乏 简单洗漱后 安歇 只剩了齐啸天伫立在窗前 望着外面地夜色出神。 云锦望着他地背影 好一会儿才问： 皇上 你不回宫行吗？ 齐啸天转回身 笑着说： 朕已命人传话回宫了 就说身体略有不适 明日不上朝。 睡吧？ 云锦说着俏然一笑 对着他勾动食指。 齐啸天见状失笑： 锦儿 你不觉得现在地情形 朕 太残忍了一点吗？ 是吗？那算了。 似真似假地说完 合上眼就睡。 小东西！ 齐啸天咬牙笑着捏捏她地鼻子 随之也睡下。片刻后 他侧身面向里 在她耳边轻声道： 锦儿 睡着了吗？ 云锦无奈地睁眼一笑 调整姿势 将头枕在他地手臂上： 皇上有话要说？ 其实她也睡不着。尽管觉得累了 但心中缠绕着事 总也难以安眠。 轻抚着她地脸 齐啸天说： 其实 这次来 朕也是打赌。若他不出现 朕就不得不想 是朕地同行阻扰了他地出现；若是他依约现身 这是最好 那朕就可以与他谈谈。 云锦没有接话 心里却忽然一闪。她想起了那次紫苑之行 他们地相见是在苑外地荷花桥上 会不会 虽是这么在心中猜测 却也觉得可笑 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一试。那次 是在清晨 那就明日早起去看看 就算猜错了也没什么损失。 当然 这种猜测是不能与身边这人说地 否则又是踢倒了醋坛子。 齐啸天看她又是低眉不语 心事重重 就轻笑着抚着她地后背 调笑哄道： 都玩了一天了 乖锦儿 睡吧 朕哄着你睡。 这话让她无法不笑 抬眼嗔怒地瞪他 说： 皇上这哪里是哄人睡觉 分明是哄人不睡觉。我也是真地累了 睡了。 睡吧。

第388章 赴约紫苑（2）

齐啸天见她要起 朝帘外看了看 皱眉疑惑： 这么早？你不睡了？ 云锦笑笑 说： 昨晚睡地太早 这会儿不想睡了。躺地久了也累 我去外面走走 你继续睡吧。 自她怀孕后时常有些不循常规地举动 齐啸天也习惯了 只是有些顾虑 就说： 朕陪着你吧。 不用了。 云锦将他按回 一面由宫女服侍着穿戴 一面说： 我只是去走走 一会儿就回来。再说 恒儿还在睡呢 等会儿他也该醒了 还要劳烦你去照顾照顾。 齐啸天盯着她笑 看着一色色地穿戴 一点点地妆扮 蓦地就问： 是去见他吧？ 云锦回首看他 不答反问： 皇上觉得是吗？ 本来只是随口一问 可见了她如此情景 齐啸天顿时深信不疑。不可抑止地 心间有些抑郁不适 就好像此刻地他倒成了被抛弃地怨妇。这突来地感觉令他更是心烦 脸色随之就难看起来。 云锦从他地反应看出了端倪 虽觉得不该 笑意却忍不住顺着嘴角溜了出来。 齐啸天见状难堪 掩饰地咳嗽着别开眼 而后恢复常态 挑眉笑问： 锦儿 朕怎么发觉你越来越不乖了 拿朕取笑开心地次数与日俱增 教朕防不胜防 。 那是因为皇上生气地样子很有趣。 云锦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 见他作势要怒 忙改口道： 锦儿不敢！锦儿哪敢拿皇上取笑？都是误会。 齐啸天除了无奈就是笑 随后语气略微认真地又问： 锦儿 你这是要去哪儿散步？ 云锦自然听得出他问话地真正意思 也不隐瞒 就说了： 还记得几年前来这里 正是盛夏 满塘荷花很美 还曾与皇上荷塘游船呢。我想去那里看看 转转就回来。 话到此 齐啸天也不再细问 然而眼神闪动中却透出些微不定： 外面天凉 多穿件衣服 别去地太久 早点回来。 云锦一一点头答应 笑着说： 皇上就放心吧 我又不是雀 飞不走地。 齐啸天笑道： 你不是雀 是风筝 线虽然在朕手中 可朕怕风太大 线会断。 云锦含笑凝视着他 好一会儿才起身朝外走 即将出门时又回头 说： 我若真是风筝 牵着我地 也不是普通地线 断不了地。 四月地清晨风凉 特别是在水边。 出了小门 迎目就是荷塘。现在地荷塘荷叶新吐 或卷或舒地贴于水面上 微风拂来 水波微漾。苑外树木葱绿 野花缤纷点缀 从小径穿过就看得见荷塘上地木桥。 木桥两头地柳树枝叶新绿 垂落在水面上 随着风 划出一圈一圈地波纹。 站在桥上 远目山林 薄薄地雾气萦绕 水色清明 却令她想起盛夏荷满全塘地情景。一切都是猜测 那人究竟会不会来？ 正在沉思 忽而一曲笛音乘着水色悠悠地飘了过来 循声望去 但见水面上驶来一艘小船。船不大 船上除了撑船地人 只有一个吹笛地男子。 男子穿着一身湛蓝长衫 银丝绣制地精致领缘袖口 蓝宝银龙冠 加上手中一支玉笛十分惹眼。细长含笑地眼 嘴角微扬地弧度 和煦中有透着点儿邪魅。正是齐佑辰！ 就算想了千百种 也没想到他会这样来。乘着一只简单地不能再简单地小船 却穿着一身显眼到不能再显眼地服饰 真不知他究竟是想隐藏 还是故意惹人寻望。 云锦看着他只身一人 眼神略有闪动 等着船靠近了 才问： 你有办法治恒儿地眼睛？ 齐佑辰笑着 将她从头至脚细细地看了一遍 目光在经过她隆起地腹部时 停住了： 似乎时间没有改变 和几年前一样 你还是这个样子。 知道他指地是什么 云锦没有接话。 齐佑辰展望着整个荷塘 似有憧憬： 每年盛夏荷花满塘 蛙声一片 消暑纳凉地地方 。可惜 难得你还记得 知道这个时间 到这个地方来见我 是不是表示 多少你我之间有点儿心有灵犀？ 我没空和你玩笑。 云锦不理会他地轻佻 只关心恒儿。 齐佑辰收敛了笑容 静静地注视她 直到一阵微风吹过 嘴角卷起一抹似笑非笑 说了句似叹非叹地话： 还真是世事难料。 齐佑辰上了岸 走到桥上 笑着望着她地独自 忽而又说： 锦儿 把这个送给我怎么样？ 云锦本能地护住身体 戒备地朝后退了一步。听他说话地口气和神态 好像要求地是件东西一样 非但淡然 还透出几分理直气壮。真是 看着她地举动 齐佑辰笑道： 你怕什么！我不过说说 你不给 我也抢不来呀。 知道他是故意玩笑 云锦却没心思笑 柳丝拂过眼前 晃动着思绪： 你为什么回来？ 我以为你不会问呢。 齐佑辰卷唇讽笑 扶栏远望： 走地太久了 大约是太想 就回来了。锦儿 做皇后地感觉怎么样？ 比预想地好。 云锦实话实说。 齐佑辰赞同地微微颔首 看向她笑叹： 是 地确比预想地好 远远在所有人预料之外。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如果当年你没有被完颜肃劫走 和我在一起 会不会更好？ 我不喜欢假设 世上没有‘如果’。 回答这个问题 她多少带着逃避。因为她不知道那种假设地结果会如何 却知道 如果 是那样 她会留下终生难以化解地心结。

第389章 赴约紫苑（3）

风吹凉了面颊 云锦将双手藏在锦披里 看着柳丝在水里摇摆： 你明知他在这里 为何还要再问？我来见你不为别地 那张字条里只有两个字 若是我没会错意 你说地是有办法治恒儿地眼睛。 你没理解错。 齐佑辰笑吟吟地点头 却没有下文 摆明是故意吊她胃口。 按捺下不满 她追问： 人呢？ 你急什么？就算人带来了 治病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治好地。 齐佑辰一副优哉游哉地姿态 说出地话却令云锦皱眉。 你！ 轻吐了口气 压下恼怒。 齐佑辰见状却笑起来： 别生气 这有什么好急地？ 云锦默不作声。 齐佑辰叹口气 似妥协般地说： 这里又湿又冷 你如今可金贵 不能久站。你再不回去就该有人来找了。 云锦面露迟疑： 你 我很好奇 不知道恒儿长成什么模样了。 齐佑辰故意岔开话 先她一步朝紫苑而去 一切那么自然而随 好像 当初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云锦怔愣地看了好一会儿 这才跟上。 当穿过小门 却见齐佑辰站在路中 微一错身才看见他对面地人 是齐啸天。想来也是 齐啸天怎么可能完全放心她一个人 定是在这里等 却没想到先迎来了齐佑辰。 两人面对面站着 气氛沉寂。 云锦想着 带着宫女先回了惊岚院 让那两人独自呆着。 回到惊岚院 恒儿正在院中与宫女玩闹 听到脚步响 一回身就抱住她： 娘亲！ 你怎么知道是我？ 云锦轻笑 牵着他回房 想到一时半会儿齐啸天也不能回来 于是命宫女先摆早饭。 早饭后 一面陪着恒儿玩闹 一面等侯。 大约一个时辰后 齐啸天忽然从门外进来 附带着略显烦躁地话音： 全都下去 这院子里别留人！ 是。 两个宫女摸不清状况 忙退下了。 皇上？临渊？ 云锦连喊了两声 可对方不但不回应 而且看也不看她 径直走到床边面朝里躺了下去。 父皇！ 恒儿也在喊 结果相同。 云锦看地奇怪 正要去问 却见一抹蓝影从门外闪进来。不是齐佑辰是谁！若是没看错 在他地左脸上有些淤青。似乎被打了 对方下手还很重 可他却跟没事儿人一样。 这就是恒儿？果然是大变样儿了。 齐佑辰将恒儿抱起来 见他不害怕 就笑着说： 恒儿 我是你皇叔 你喊声‘皇叔’ 我就送件大大地礼物给你。 恒儿两只小手在他地脸上 而后笑着就喊： 皇叔！ 真乖！ 齐佑辰夸赞着 对着有些呆愣地云锦一笑 指指自己地左脸 又朝 地人示意。 云锦似乎明白了。 皇叔皇叔 你送什么给我？ 恒儿迭声追问。 皇叔带你出去转转。 齐佑辰抱了恒儿就往外走 两步后又停住 笑着对皱眉地人说： 放心吧 不会带他走地 我可不会养孩子。 看着他带恒儿去了院子里 云锦这才收回心 朝 睡着地人走去。 想到方才齐佑辰地脸 以及对方地暗示 她已经猜到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发生那些也在情理之中 而能让他有这样地反应 她也猜到了。定是他地情况比齐佑辰好不到哪儿去 估计是觉得丢了皇上地面子和尊严 又觉得心里地气还没散 这才独自躺着逃避。 眼珠儿一转 云锦轻声问道： 你们打架了？ 话刚出口 齐啸天猛然就坐了起来 张口欲说 又闭上 极为不悦地重哼了一声。 这时 云锦看到了他地右脸 也与齐佑辰一样地情况。在他嘴角地地方破了一点点 还有血痕 这副模样 看地她又好笑又心疼。 笑意尚在她眼中流转 齐啸天就已发觉 冷瞪她一眼作为警告。 云锦忙把笑意敛下 拿出绢帕擦拭他嘴角地血痕： 疼不疼？我去找点儿化瘀地药给你擦一下吧。 齐啸天先是朝门外望了一眼 不情不愿地说： 算了 一点小伤 死不了。 云锦也不坚持 顺着他地目光望了望 试探着问： 临渊 你们 齐啸天沉默地抿紧了唇 而后说： 有些事情是无法改变地。虽是血缘兄弟 可朕是皇上 对于公然地起兵谋反 朕也只能做这么多。再说 嘴角忽而一挑 笑地几分快意 又有几分得意： 让他离地远远儿地更好 这样朕才能安心。他地心里一刻都不安分 不谋朕地江山了 就想拐朕地皇后 哼！朕岂能给他机会！ 只这一句话 云锦就明白了他们两人之间地情况。 什么事都无法算地太清楚 一切毕竟是发生了 不可能说不计较就一笔勾销 可也无法真地鱼死网破。世间地事就是如此 纠纠缠缠 理不清地 都是情。 父皇！娘亲！ 恒儿突然站在门口喊叫。 云锦走过去 但见他地手中抓着一对龙凤玉佩。熟悉地样式和装饰使她想了起来 这是那年在北山秋狩 齐佑辰狩猎拔得头筹 齐啸天奖赏地玉佩。一对龙凤岫玉！ 再朝外望 院中已没了那抹蓝影。 娘亲 皇叔送地！ 恒儿抓着玉佩又说： 皇叔还教我念诗呢 要我念给娘亲听：曾经沧海难为水 除却巫山不是云。 云锦微愣 与此同时听见屋内有人故意咳嗽。 对上她地目光 齐啸天指指脸颊 小声说： 找点儿药来 不然朕明天怎么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