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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这简直是可以重新投胎再活一遍的尴尬程度,没事,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没事。
陈双心里安慰自己,仍旧是半垂着脸,刘海儿的下沿压在眼睫毛上,左眼时不时眯一下,眼眶完全青紫了,总是很疼。
“那个……咱们学校的室内馆里挺热闹的。”终于,陈双开始组织语言,却没想好如何转嫁这份让他揪头发的尴尬。是好好解释一下还是糊弄过去呢?解释?解释什么?自己就是在室内馆里听小黄书了,说自己是不小心点开的,能糊弄过去吗?
还是退学吧,首体大自己是待不下去了,早走早轻松。陈双的脸出现了一种仓皇,倔强的嘴无意识地张开,露出里面粉红色的舌头。
“我……”他又想尝试一把,但是第二个字都没说出来。别人听见也就算了,偏偏是屈南。自己在情急之下给他写了小黄书一样的情书,现在又……
“没错我就是听了。”陈双忽然蹦出这么一句来,解决不了的事他通常选择硬碰硬,有本事你丫就打我一顿,我又不一定打不过你,“这是我个人爱好,怎么了?有意见吗?”
屈南看向陈双的脸。看到的不止是仓皇,还有一点儿害怕,害怕自己被人误解被人冷落的神情,却不愿意敞开了说,身体也开始紧张,不经意间已经往后靠。
屈南不说话,陈双咽了咽唾沫,更紧张了,脚趾头在鞋里抠鞋底。如果屈南再多看自己几秒,鞋底就要被抠穿了。
还是走吧,以后也别找屈南帮忙逃练,陈双真的开始抬屁股了,这时身边一只手拉住他T恤的下摆,很轻很轻,只揪住了一丢丢布料,但是就这么一丢丢,不肯松手。
“没事。”屈南终于说话了,用十分之一的力量将陈双拉回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没什么,你不用尴尬。”
“谁他妈尴尬了!”陈双虽然被拉了回来,但已经幻想两条腿风火轮一样蹿出去,这辈子不上学。他尴尬的次数太多了,无论新认识什么人,都能从对方眼里看出欲言又止,都能发现对面的视线是冲着自己左太阳穴去的。
屈南的手这时候收回来,将刚才喝空了的矿泉水瓶放进包里。“我只想谢谢你帮我带水……对了,你等我一下好不好?我去找教练帮你签到,一会儿再陪你一起走。”
“啊?哦……”陈双坐回原处,情绪像刚准备喷发的火山没喷出来,屈南表现得太淡定,仿佛刚才他什么都没听见。可是看着他发红的耳廓,陈双相信其实他都听清楚了,只是不说。而且这人很纯情,听几句小黄书就脸红了。
不说就行,陈双看着屈南跑向教练,脚趾头还在抠鞋底。好在训练馆里噪音大,除了他们两个,其余的人都听不到。
另外一侧,黄俊身边围了不少人,都在和总教练核对比赛信息。屈南穿过人群,在训练手册的大一名单里找陈双的名字,然后给那一串空白格子后面画一个对勾。
这种签到方式只是走一个过程,黄俊不会只盯着手册看。也没有人愿意作假,运动员都想赢金牌,骗教练最终骗的是自己。
签完之后,屈南把手册放回原处,转身撞上了陶文昌。
“南哥,你不会又给我徒弟签到呢吧?”陶文昌拿起手册一看,果真,什么都没练的陈双名字后面多了一个对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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