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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秀道童松了手,面无表情地站到一侧。
谁知,道童一松手,江氏扑棱而起,以不符合她形象的极快速度,奔向院外。
朱员外吓了一跳,连忙扑过去将她紧锢怀中,他一个成年男子,竟然好险压不住她。忙叫江氏的陪房:“干看着?过来帮忙!”
三、四个人一起上,才将江氏勉强摁住。对比道童适才仅用一只手掌的随意,众人才知道连云真子的道童都很不简单。
江氏被压住,口中呜咽嘶欧,不似人声。眼睛睁着,无神。
朱员外叫了她数声,她毫无反应,神智已迷。
“丹娘这是怎么了?”见爱妻变成这样,朱员外焦急地询问女冠:“到底是什么情况?”
李秀丽说:“我怀疑拿走艾旗导致地羊鬼进屋的人,今晚还会再来。所以让我的道童埋伏在院子角落。谁知道,喏,抓到的是你夫人。”
“这……绯儿是我和丹娘的独生子,自小视若珍宝。他得病以来,她常日以泪洗面,忧心忡忡,不顾劳累,亲自守在床畔,一片慈母心肠……道长您竟怀疑丹娘不成?”
“也可能她被邪术、鬼物操纵。”李秀丽说:“你看她现在的样子,人都不清醒。这段时间,你们家是管的很严。但还是有在内宅来去自如的人——除了你,就是这位夫人。”
一旁的枯松老僧说:“当务之急是唤醒女施主。”
他转动佛珠,口中呢喃一段少见流传的偏僻经文,忽张大口,喉中隆隆如有雷声,似猛兽吼声,蹦出一个金色的篆书“醒”字,朝江氏面上砸去。
“醒”字落入额头,江氏倏尔睁开了眼,眨了几下,神色渐渐清明。她从丈夫怀中起身,揉着额头:“我这是在哪?”
环顾四周,又低头一看,吓了一大跳,惶恐:“绯儿房上悬的艾旗,怎在我手里?”
枯松老僧问:“施主,可曾记得失去知觉前发生的事?”
“……我记得,我今夜在房中抄经,为绯儿祈福。忽觉头疼欲裂。自从绯儿病后,我常觉头昏脑涨,也曾问过大夫,说是忧心过度落下的病根。只是这两次疼得特别厉害,头疾一作,人便失去知觉……等我醒来时,又如常在屋子里。我就没有当回事。”
说着说着,江氏的表情变了。她不是蠢人,看着神色不自然的丈夫、陪房、以及到齐的大师们,再看手中的艾旗,浑身发颤,脸上的血色慢慢褪去:“今天,是我害了绯儿?”
“是我,把那东西放了进去?”
告诉一位慈母,是她害了自己的孩子,这极残忍。
但她也是被操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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