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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思源.〗~﹡~﹡~﹡~﹡~﹡~﹡~﹡~
不知检点、不识礼数、不懂尊卑。
寥寥几项莫须有的罪,就把姚荡锁进了小黑屋里。尽管这里并不黑、有茶点、有暖炉,可她仍旧觉得不甘,本是带着兴致勃勃地心情来学堂的,还想着能结识好些人,往后日子便不会再无聊了,爹也不会再说她不学无术了,谁曾想会出师不利。
“不得对卫夫人无礼,一日为师便是终身为母。”蜷在角落里的姚荡翕张着唇瓣,不断咕哝着早上出门时四哥千叮万嘱的教诲。唯有如此,她才能隐压下澎湃的冲动。
只可惜,怒火还是不受控制地窜到了喉咙口,既然不能对卫夫人发泄,那总不能放过罪魁祸首吧?想着,她悠悠地转过头,阴森森的目光紧扣住另一边的“玉兔儿”,直至瞪到对方缩手缩脚不敢直视,她才气呼呼地吼道:“你是不是跟我有仇啊,做什么第一天就要这样整我?”
“对不起对不起……”他颤了颤,双手环住曲起的膝盖,露出一丝腆然微笑,“是我不好,跟他们打赌输了,刚巧输了,所以才被派来对你唱小曲,姚姑娘别误会。”
“打赌?你们竟然敢拿姑奶奶打赌?!”她猛地站起身,吞咽下的气焰全数释放。原来还一厢情愿地以为这只“兔儿”是对自己一见钟情,顶多是表白方式极端了些,至少初衷还是让她心花怒放的。
结果,他居然不怕死的在连累了她之后,还残忍至极地将真相全盘托出。什么叫“别误会”?潜台词是想说他断然不会看上她吗?
“不不不不、不是,是是、是他们打赌,我就看看我不说话的。”他抬高下颚,丝毫不介意处于劣势地仰视她,不断地摆手摇头,企图想安抚住这位脾气看来很火爆的十三荡。
“你丫的给我把舌头捋直不准结巴再说话!前因后果,我要听前因后果!”
“哦。”他乖乖点头,嘴角拉出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讨巧点头,深吸了口气后才开口,“是太子说十三荡今儿第一天来学府报道要给她一个惊喜所,以硬拉着我一块玩石头剪子布玩之前又问我出什么我说出剪子结果他们全出了石头把我砸输了,我就来唱小曲了。”
匪夷所思是姚荡眼下所有的情绪,原来他讲话不结巴的时候可以如此顺畅,学府里的博士难道没教过他何时该喘气何时该加顿点吗?又原来这天下间竟还有人蠢得如此无可救药,人家摆明了耍着他玩,他还一副愿赌服输无怨无尤的死相?
“你爹娘生你的时候没问题吧?是时辰没挑好抑或是喝醉了?他们没考虑把你塞回炉子里重新打造吗?”她凑近再凑近,难以理解地端详起他。
分明有张漂亮得令人发指的脸,月白色的长发松松垮垮地挽了个髻,用精致的发饰固定住,发饰的尾端还有几抹流苏垂下,盖住了耳郭,像是极为随意的打理,却很清爽;盘扣深衣外罩着皮草大氅,银红丝绦束出楚腰。姚荡暗叹摇头,无奈地感叹起暴殄天物,人物综合平均分偏是被那颗不够聪慧的脑袋给下拉了。
注意到她毫不避讳赤条条的视线,他酡红着脸,不自在地别过头,害羞腼腆的模样当真像只受了惊的兔子。舔了舔唇掩去孤男寡女相顾无言的尴尬后,他轻声回道:“姚姑娘,我没有爹,只有父皇。”
“啊?”轮到她受了惊,瞠目结舌只挤出一个象征错愕的单音。
父皇?那是皇子对圣上的称谓吧。所以,眼前这个看似软弱无能好说话、温吞中庸好蹂躏的玉兔儿,其实深藏不露是当今皇子?没理由啊,最高学府里大多是达官显贵家的公子小姐,还有不少皇子公主,理应都知道他的身份,有谁敢这样欺负皇子,那是搞不好会被株连九族的罪吧。
思来想去,几番挣扎,姚荡只分析出了一个可能性,“你是八皇子公子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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