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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分骨断源，莲台悲鸣（第3页）

慧难那干枯如骷髅的喉咙中，第一次发出了不像人类的、痛苦扭曲的嘶吼！无数张人皮在剧烈蠕动、起伏！针脚在撕裂、绷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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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嗤啦——！

一张张缝在慧难背脊上的人皮，竟在那些怨灵的疯狂撕扯和自身所蕴含的死者残念被同化激发的双重作用下，开始被强行剥离、撕裂下来！

每一张人皮被撕下的瞬间！

那张人皮上痛苦扭曲的面孔便瞬间清晰、具象！如同回光返照般！化作一个闪烁着幽蓝光芒、充满了无尽恨意和怨毒的人形残魄！它们不再是慧难驱使的工具，而是被油污怨灵彻底唤醒、激活了自身针对缝合者的最深沉怨念的复仇之灵！

千百个人皮之灵，如同被点燃的怨火，带着撕心裂肺的灵魂尖啸，不再扑向林木生，而是猛地转身，如同被拉满弓射出的剧毒怨矢，狠狠地撞向那与象尸一起沉陷在油海边缘的慧难残躯！

自身邪力反噬！

慧难的吼叫变成了绝望的悲鸣！他背脊上剩余的、还在被撕扯的人皮疯狂蠕动！猩红的双眼迸射出极度痛苦的光！下半身融合的象尸在油污侵蚀和无数怨灵冲击下濒临彻底崩解！人皮幡失去了他的意志驱动，那些扑向林木生的人皮瞬间僵在半空，光芒黯淡，摇摇欲坠。踏向他头顶的腐象巨足也失去了力量支撑，开始剧烈颤抖，崩解出更多污秽碎片，如同悬在他头顶的腐烂危崖！

林木生浑身浴血（有自己的，也有撕咬人皮残留的污秽），尸蜡手臂几乎完全破碎，锥笔还深深钉在臂骨深处。但他眼中燃烧的火焰尚未熄灭！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佛像邪源！慧难受创！二者气息相连，邪力中断！

他拖着濒临破碎的身体，无视摇摇欲坠、即将完全溃散的最后几道人皮残影，朝着血池中心！朝着那倒栽葱一般插入血池，此刻正因慧难受创而微微震动、裂口中蠕动肉须发出不安刺耳鸣叫的巨大鎏金佛像扑去！

数息间，他已奔至血池边缘，一步踏上倒栽佛像那宽阔的肩膀（冰冷湿滑如毒蛇），腐臭气息几乎将他熏晕。裂开的脊背就在眼前！黑色脐带般的肉须疯狂扭动，喷溅着黑绿色的腥臭汁液，如同活物般向他卷来！

林木生眼中爆发出最后一点凶光！他不再有任何犹豫！那只捏着佛牌、也沾满了自己油污和血污的左手，猛地抓住了钉在右臂臂骨中、那支烧灼着污油火焰、已濒临断裂的锥笔末端！

“去……死……吧——！！！”

他用尽最后力气，将这支凝聚了自身血肉、尸蜡本源、油海怨力、佛牌气息（此刻佛牌与他左手死死握在一起）的残破锥笔，如同掷出标枪般，狠狠地、带着他全部的意志和诅咒，刺向那佛像巨大豁口深处、那些疯狂肉须扎根、也是这邪源核心之处的——脊骨（因佛像倒栽，此处为脊椎下端）！

咔嚓！！！

仿佛是朽木被万斤巨锤砸中碎裂的声音！

又如同千百具琉璃佛像同时粉碎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