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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时候会帮夏德里安系发带,自己却从来没有用过这种东西,在镜子前努力了半天,终于勉强将头发扎成一束,接着拿上车钥匙出门。
他开车路过帝大,在学校门口的花店前停下,对老板说:“请给我一束玫瑰。”
夏德里安已经从走廊最深处的病房转移出来,现在他的病房不要求完全无菌了,玫瑰之类的花可以放在床头。艾西礼在病房里陪床了一个月,也见识到了莉莉玛莲在军部的名声,几乎每天都有送花的人,有的是亲自送,有的是署名,花束大多是红玫瑰,卡片上无一例外地写着:致莉莉玛莲。
有的可能还是夏德里安的同僚,卡片里夹杂着几句打趣的话,有的笑话他老马失蹄,有的祝他早日康复,约酒的,打听他情感状况的,还有的人知道点内情,非常直白地在信里问他什么时候“和上将家的小子结婚”。
有个隔壁病房的伤员,据纳尔齐斯说是机动局的后辈,刚开始执行任务没多久,如果说莉莉玛莲在军部只是一个代号,那么在机动局就是活的传奇。隔壁病房的小子受的伤挺重,一开始完全下不了床,听说莉莉玛莲就在隔壁,爬着也要过来一睹尊容,堪称医学奇迹,结果见了一眼本人后大惊失色:“莉莉玛莲是男的?”
大惊失色后又惊为天人:“还有人能长成这样?”
纳尔齐斯在旁边拽艾西礼:“弗拉基米尔,他是伤员,医院不能打人。”
艾西礼面无表情地将门关上。
艾西礼每天都会买一束玫瑰放在夏德里安的床头,已经进入六月,天气逐渐炎热,军部医院位于地下,基本照不到什么阳光,不过某些角落偶尔会有光线投进来,有时艾西礼去走廊对面接水,看到这些阳光就会停下来,有片刻的出神。
有一天阳光特别好,亮得像金子,半个走廊都因此堂皇不少。艾西礼站在走廊上看了片刻,突然有人在后面叫他:“弗拉基米尔。”
艾西礼回头,看到纳尔齐斯,对方走过来,朝他笑了笑,说:“跟你说个事情,别激动。”
艾西礼:“怎么了?”
纳尔齐斯:“弗朗西斯科醒了。”
病房门几乎是被艾西礼撞开的,他跌跌撞撞地栽进来,“老师!”
夏德里安在床上扭过头,看着他笑了笑。
“弗拉基米尔。”他叫了他一声。
然后以一种很悠长的语调讲:“怎么哭啦。”
“弗拉基米尔?”有人拍了拍艾西礼的肩,“……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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