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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草半张着唇,一双好看的大眼在微光中忽闪。他回望过去,带着逼人的光华,他眼眸向下,微敛着眼皮,一点点游移到她的唇上,让她产生他在乞求的错觉。
外面狂风大作,屋内幽暗静谧,风把床前的窗吹开一条缝隙,凉风裹挟着雨滴窜入,女人的发丝随风飘起,零星的雨点打到脸上,他慢慢抬起手,粗糙的指腹轻轻碰上她的唇,摩挲着擦掉她唇上的雨珠。
她看到他关节上的疤痕,细小的、连成一片的,不知它们在这双手上沉淀了多少年。
他注意到她的目光,将手缩回,自嘲道:“全身上下,我只有这张脸能看看。”
禾草的心狠狠一缩,她的指尖不由自主地去碰那些疤痕,男人在她的碰触下,浑身一颤。
“不难看。”禾草轻轻说道。
她的手被他反手攥住,牵牵包裹,她挣脱不得,男人压低着声儿:“姨娘天天一口一个我儿,实是不心疼儿子的……”
他的眼在她的唇上睃着,好像思索着该从哪里下口。他呼出的气息扑打到她的脸上,俊梭梭发痒。她像喝了酒一般晕晕乎乎有了醉意,头脑一片空白,眼中生醋。
魏泽轻笑出声:“想什么在,我饿了,连夜赶路不得休息,快让人备饭,我在你这里用饭。”
禾草赶紧挣脱下榻,趿上鞋子,朝外叫人:“人呢?快去备饭!”
侍画、三月一直在暗里守着,刚才大爷过来,她们本想通报,大爷一个眼神,她们噤得不得动弹,浑身直冒冷汗。
直到人进去了,她们才能喘气。
她们就守在暗处,生怕大爷责怪禾草,她们好随时进去帮忙,等了半天,里面没有任何动静,最后听见禾草让人传饭。
下人们开始忙碌,四面点起烛火,房间一下子变得亮亮堂堂,饭菜还没上桌,魏泽先回了自己院子,沐浴更衣。
他过来时,已换上干净的常服,一身清爽,半湿半干的发丝随意披在肩上,那一处的衣料洇出湿渍。
禾草让下人通传厨房可以上饭菜了。
魏泽坐到桌边,把头发扒到身后,一会儿,那头发又跑到前面,魏泽“啧”了两声,烦躁得把那缕发丝再次扒到身后,偏那头发故意和他作对,又荡到前面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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