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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州的马头墙在晨雾里若隐若现,张一凡的木牛队刚转过青石巷,牛蹄就“嗒嗒”踩在青石板上,震得虎娃怀里的徽墨锭“骨碌碌”滚进阴沟——他正往木牛的琉璃眼睛上粘墨锭当“眉毛”。
“小崽子!”张一凡敲着算盘追过去,“徽墨坊的老匠人像护眼珠似的守着墨锭,你倒拿来当装饰品?”虎娃蹲在阴沟边扒拉墨锭,鼻尖沾着青苔:“凡哥哥快看!墨锭刻鬼脸,虫子见了准保以为是阎王爷的账本子!”
墨坊老板哭丧着脸迎上来,手里捧着被虫蛀的墨锭:“贵阁可知道,徽州的‘墨斑虫’专啃松烟墨,连贡给皇上的御墨都生了洞!”小秀凑近一看,墨锭裂缝里果然藏着芝麻大的黑虫,正抱着炭粉打盹。
“这虫叫‘玄纹虫’,”张一凡翻开《万虫图》,虫身纹路竟与虎娃粘的墨锭眉毛暗合,“喜炭烟畏人脸,尤其怕带笑的鬼脸——”他忽然指向虎娃手里的墨锭,“再加把咱们青牛村的花椒粉,虫子打个喷嚏,能从徽州府蹦到黄山头。”
虎娃立刻来了精神,操起刻刀在墨锭上雕了个举着算盘的鬼脸:“墨斑虫见了我的脸,保管以为是账房先生变的‘驱虫小吏’!”话未落,就往墨锭缝里撒了把混着松烟的花椒粉,小虫遇辣惊起,围着鬼脸木雕跳起了八卦步。
晌午在徽派茶楼吃徽墨酥,虎娃忽然盯着酥皮眼睛发亮:“凡哥哥,用墨酥泡过的刻刀雕鬼脸吧!虫子闻了甜,就没空啃墨锭啦!”话音未落,就把刻刀塞进张一凡的酥皮里,惊得后者差点噎着:“小崽子!那是给老匠人的见面礼!”
老匠人望着天井里的马头墙倒影,忽然压低声音:“总舵主当年在徽州留了‘虫豸砚’,藏着商盟的制墨密语,开启之法……”虎娃立刻蹦上雕花楼,刻刀在歙砚上雕了个啃墨酥的鬼脸:“老祖宗的砚台,没我的吃相打不开!”
砚台突然喷出松烟墨雾,惊得虎娃摔进天井的鱼池,浑身滴着墨汁喊:“凡哥哥!老祖宗的砚台会吐墨水,比王大爷的旱烟袋还厉害!”张一凡却发现,墨雾在水面拼出太极纹,与商盟玉佩相合,池底浮出个青铜砚,砚盖刻满墨斑虫浮雕。
“虎娃,照着你的鬼脸补全砚上的笑脸。”张一凡递过刻刀,虎娃立刻在砚面雕了个吐墨渣的虎娃脸,青铜砚“咔嗒”开启,露出卷画着江南墨道的丝绸图,每个墨坊标记旁都画着小小的鬼脸。
暮色漫进墨坊时,老匠人们围着虎娃学刻防虫鬼脸,把墨锭雕成了歪扭的笑脸模样,倒比正经御墨更添趣味。墨坊老板摸着新出的“虎娃墨锭”笑出声:“这下好了,长安城的文人准保抢着要——就说这是‘虫豸怕笑’的神墨。”
深夜的天井里,小秀借着月光绣新香囊,丝线里混着徽墨的松烟和虎娃的鬼脸图案:“凡哥哥,你说咱们的木牛,会不会让徽州的墨香飘到吐蕃?”张一凡望着墙头漂浮的鬼脸灯笼,忽然听见“扑通”一声——虎娃抱着半块徽墨酥掉进鱼池,惊起的锦鲤甩尾,在水面画出鬼脸般的墨痕。
“小崽子!”张一凡甩着算盘冲过去,“再把墨酥掉进鱼池,当心鲤鱼变成‘墨色鬼脸鱼’!”虎娃抹着脸上的墨汁笑:“变就变!让老青牛教教它们,什么叫‘牛戏墨鱼’!”
当更夫敲过三更,徽州的梆子声渐歇,唯有“青牛阁”的木牛琉璃眼睛还亮着,牛身上的墨锭眉毛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像极了青牛村老槐树的影子。张一凡摸着新得的墨道图,忽然发现虎娃的鬼脸标记旁,多了行极小的字:“商道如墨,需研三分童趣,七分烟火。”
虎娃早已抱着刻刀睡熟,脸上沾着没擦干净的墨汁,倒像是被墨仙吻过的小墨童。小秀在他枕边放了块新烤的徽墨酥,酥皮上印着个歪扭的鬼脸——这趟徽州行,怕是要让这个青牛村来的小捣蛋,用刻刀和墨香,在徽派的马头墙上,刻出比任何商盟密卷都更鲜活的商道传奇。毕竟,对他们来说,最好的商道,从来都是把日子过成一场带着墨香和笑闹的巷弄闹剧,走到哪里,就把笑声和算计,研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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