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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的早市飘着富春包子香,张一凡的木牛队刚踏上石板路,牛身上的朱红漆就“滋滋”冒起白烟——虎娃趁他不备,在漆里掺了西域孜然,说是“防虫又飘香”,结果引来了整条街的馋猫。
“小崽子!”张一凡拎着滴漆的刷子追过去,“你当木牛是烤全羊呢?孜然往漆里掺!”虎娃躲在漆器坊的漆架后,牛蹄上的防滑莲蓬壳还沾着包子馅:“凡哥哥不懂!扬州的霉斑虫怕香不怕辣,孜然配朱红漆,虫子闻了直接醉倒!”
瘦西湖的画舫上传来贵小姐的轻笑,虎娃忽然眼睛一亮,爬上木牛背,在牛额头雕了个戴绣花鞋的鬼脸:“这下连画舫上的千金都得夸咱们的神牛俊俏!”话未落,木牛尾巴的“喷嚏弹”机关误触,辣椒粉混着漆雾喷向湖面,惊得锦鲤甩尾,溅了小秀一身水。
“虎娃!”小秀叉腰,刚绣好的琼花香囊沾了红漆,“再胡闹,今晚别想碰我的翡翠烧麦!”虎娃缩着脖子往张一凡身后躲,忽然看见漕运贵公子领着个戴瓜皮帽的商人过来,后者怀里抱着个虫蛀的檀木盒。
“贵阁可会治檀香虫?”商人哭丧着脸,“这盒子装着扬州贡给长安的香粉,虫子专啃雕花。”张一凡还未开口,虎娃就抢过刻刀,在盒盖雕了个咧嘴笑的虎娃脸,嘴角特意多刻了道弧度:“虫子见了这张脸,保管以为是檀香菩萨派来的小雷公!”
守仓虫刚爬进盒缝就掉头跑,商人惊叹着掏出银票:“妙啊!连虫豸都认贵阁的鬼脸。”虎娃趁机往檀木盒里塞了颗糖葫芦:“送您的防虫秘宝,虫子闻了甜,就没空啃雕花啦!”张一凡扶额苦笑,忽然瞥见盒底的太极纹与老匠人的漆盒相合,心中一动。
晌午在漆器坊吃早茶,老匠人忽然压低声音:“总舵主当年在运河留了座水牢,藏着商盟的‘万虫图’,开启之法……”虎娃立刻蹦起来:“用我的刻刀刻鬼脸!老祖宗的机关,没我的鬼脸打不开!”老匠人看着他鼻尖的漆点忽然轻笑:“小友猜得不错,不过得按虫豸纹路刻——比如这只漕运码头上的潮虫。”
虎娃立刻蹲在地上观察潮虫,刻刀在木牛腿上雕出个举着糖葫芦的潮虫鬼脸:“这样总行吧?潮虫见了自己的笑脸,准保不好意思啃木头!”张一凡忽然发现,木牛腿上的纹路竟与老匠人画出的商盟水牢图暗合,齿轮转动间,牛蹄在地面踏出“生门”方位。
暮色漫进运河时,木牛队沿着老匠人指引的水路前行,虎娃忽然指着水面惊呼:“凡哥哥!水底下有青牛纹的石雕,和老青牛的角一模一样!”张一凡摸出商盟玉佩,果然与石雕纹路相合,水面突然浮出个青铜匣,匣盖上爬满虫豸浮雕。
“虎娃,该你出手了。”张一凡递过刻刀,虎娃立刻在匣盖空白处雕了个戴斗笠的虎娃脸,青铜匣“咔嗒”开启,露出卷画着天下虫豸的丝绸图——正是老匠人说的《万虫图》。守仓虫们忽然从木牛肚子里爬出来,围着画卷跳起北斗步,最前端的虫子触角直指青牛村方向。
深夜的画舫上,小秀给木牛缝补被锦鲤咬破的披风,虎娃却趴在《万虫图》上打盹,口水滴在画着潮虫的部分,倒像是给虫子们盖了个“虎娃印”。张一凡望着运河水面的鬼脸倒影,忽然听见老匠人在船头叹气:“商盟传承百年,不想落在个小捣蛋手里。”
“老前辈,”少年轻笑,“总舵主若在,怕是更喜欢这样的传承——带着糖葫芦甜、朱红漆香,还有虎娃的调皮。”水面忽然划过一道银光,是虎娃的刻刀掉进了运河,却惊起一串气泡,在月光下拼成小小的鬼脸形状。
当更夫敲过四更,运河的灯火次第熄灭,唯有“青牛阁”的木牛琉璃眼睛还亮着,牛身上的朱红漆在水面投下浮动的鬼脸。张一凡摸着新得的《万虫图》,忽然听见虎娃在梦里嘀咕:“凡哥哥,回青牛村要给老青牛刻个运河版鬼脸,让它也尝尝扬州的包子香……”
运河的夜风掠过木牛的牦牛皮披风,响起细碎的牛铃声,混着远处的桨声,在水面荡出层层涟漪。而属于他们的商道传奇,正随着这个揣着刻刀和笑声的小捣蛋,在运河的波光里,刻下了比任何商盟密卷都更鲜活的注脚——毕竟,最好的传承,从来都是让老祖宗的智慧,接上虎娃的调皮,在人间烟火里,踏出最欢快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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