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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西市的更夫刚敲过四更,张一凡和虎娃就顺着井台石阶往下探,虎娃的刻刀在石壁上敲出“叮叮”响,惊飞了栖息的夜光虫。井底的石门上刻满虫豸图案,虎娃忽然指着某只展翅的甲虫笑:“凡哥哥快看!这虫子的翅膀像我的鬼脸木雕,准是老祖宗照着我的样子刻的!”
“再乱说话,当心虫子咬你舌头。”张一凡摸着石壁上的太极纹,忽然听见“咔嗒”一声,虎娃的刻刀戳中了甲虫的触角——石门“轰隆”开启,喷出的不是暗器,而是漫天的辣椒粉,呛得两人直咳嗽。“好哇!”虎娃揉着眼睛跳脚,“老祖宗学我的‘喷嚏弹’!”
密室中央的石台上摆着青铜鼎,鼎身爬满浮雕虫豸,每只虫子的口器都对着不同方位。张一凡刚要靠近,虎娃忽然拽住他的衣袖:“凡哥哥!鼎下有字——‘虫豸认主,刻刀为钥’。”少年定睛一看,鼎基上果然刻着半幅鬼脸,嘴角弧度与虎娃的刻刀痕迹分毫不差。
“该你出手了,小神匠。”张一凡把刻刀塞给虎娃,后者立刻来了精神,在鼎身空白处雕了个吐舌头的鬼脸。青铜鼎忽然发出“嗡鸣”,虫豸浮雕的触角齐刷刷指向正北——正是青牛村的方向。“神了!”虎娃蹦起来,刻刀差点戳到自己鼻子,“老祖宗们早知道我会来?”
密室深处传来“咯吱”声,两具木牛机关突然启动,牛嘴里喷出荧光粉末,在地上画出北斗阵。虎娃眼睛一亮,摸出西域带回来的糖葫芦渣撒过去:“凡哥哥,用‘甜蜜诱虫术’!”粉末遇糖结块,木牛齿轮“咔嗒”卡住,露出暗格,里面躺着卷羊皮纸——《太极商盟万疆图》。
“原来茶马古道的全图在这儿!”张一凡展开地图,发现西域、吐蕃、长安的商路交汇处,都标着虎娃鬼脸的标记,“老祖宗们倒是会省事,直接拿你的鬼脸当路标。”虎娃得意忘形,忽然用刻刀在地图边缘画了个啃糖葫芦的青牛,“这样更威风!胡商见了准保认得咱们青牛阁。”
密室角落的石柜突然打开,飞出上百只守仓虫,虎娃吓得躲到张一凡背后:“凡哥哥!虫子开会啦!”少年却笑了,看见虫壳上刻着不同的商盟暗号,其中一只的触角正指着虎娃的鬼脸木雕——分明是在“推举”这个小捣蛋当虫豸首领。
“虎娃,”张一凡忽然压低声音,“把你的刻刀借给虫子们瞧瞧。”虎娃刚把刻刀递过去,虫群就围着刀身跳起“北斗步”,最前端的守仓虫壳突然裂开,露出枚刻着虎娃笑脸的玉坠——正是太极商盟的新任舵主信物。
“得,”张一凡揉着虎娃的头发笑,“你成了虫豸们的舵主,以后长安城的虫子都归你管。”虎娃立刻叉腰:“我要封它们当‘糖葫芦卫兵’,专门盯着胡商的糖罐!”话未落,某只守仓虫忽然爬上他的衣襟,啃起残留的糖葫芦渣,惹得两人哈哈大笑。
晨光从井口透进来时,两人带着商盟地图和玉坠返回,虎娃的刻刀上多了圈虫壳装饰,倒像是戴了顶微型皇冠。小秀在工坊门口跺脚:“半夜跑出去,也不怕遇见打更的当成贼!”忽然看见虎娃衣襟上的守仓虫,笑着掏出香囊:“早给你们备了防虫袋,省得虫子跟着回家。”
晌午的“青牛阁”飘着胡饼香,张一凡把商盟地图铺在柜台上,虎娃的鬼脸木雕正好压在“青牛村”标记上。波斯夫人的琉璃瓶折射出彩虹,照在地图的鬼脸路标上,竟与密室石壁的投影一模一样。“看来,”少年晃了晃算盘,“咱们的商道,注定要跟着虎娃的刻刀走了。”
虎娃蹲在地上给木牛刻新鬼脸,忽然抬头:“凡哥哥,密室里的老祖宗们,是不是也像我们一样,边刻鬼脸边吃冰糖葫芦?”张一凡望着他鼻尖的灰,忽然轻笑——或许,这就是商盟传承的秘密:不是冷冰冰的机关算尽,而是带着人间烟火气的调皮与温暖,就像虎娃的刻刀、小秀的香囊,还有老青牛永远吃不完的醋。
当西市的开市锣响起,“青牛阁”的木牛再次发出“哞哞”声,牛嘴里的糖葫芦渣被晨风卷向天空,引来几只守仓虫绕着虎娃的鬼脸木雕打转。而属于他们的商道传奇,正随着这个揣着刻刀和笑声的小捣蛋,在长安城的红尘里,刻下了比任何商盟暗号都更鲜活的注脚——毕竟,最好的传承,从来都是让老祖宗的智慧,接上虎娃的调皮,在人间烟火里,踏出最欢快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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