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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双面皮囊（第1页）

叶青对着泛绿的铜镜调整喉结位置时，听见地下室铁门传来三长两短的叩击声。浸泡在药液里的杜邦探长虹膜微微颤动，倒映出他此刻的面容——正是青蚨帮漕运管事孙茂才的模样。

"进。"他模仿着孙茂才的苏北口音。

独眼老头拎着油纸包闪身而入，腋下夹着今早的《申江日报》。头条照片里，和平饭店焦黑的框架像巨兽骸骨，标题写着"煤气爆炸酿成惨剧"。

"你要的货。"老头将油纸包扔在解剖台上，腥臭味顿时弥漫开来。展开的油纸里裹着半张人脸，断面还粘着新鲜的血丝。"虹口区刚处决的赤党分子，和孙茂才左脸那颗痣的位置分毫不差。"

叶青戴上橡胶手套，指尖燃起幽蓝火焰。精神属性突破15点后，他发现自己能操控生物电流进行微创手术。人皮组织在电火花中软化，像敷面膜般贴合在他颧骨上。当最后一道缝合线隐入皮下时，属性面板弹出提示：

【解锁伪装大师专精，可复制目标声纹与微表情】

老头突然举枪对准他太阳穴："孙管事上月欠我二十块大洋。"

"是十九块七角。"叶青用孙茂才惯用的捻指动作推开枪管，"零头记在怡红院小桃红的账上。"这是他从孙茂才姘头枕头下搜出的账本细节。

枪管垂下时，叶青后颈渗出冷汗。昨晚潜入孙宅的场景浮现眼前——那个沉迷鸦片的男人直到被拧断脖子时，还在念叨月底的鸦片船分红。真正的危险从来不在血肉战场，而在这些琐碎的生活褶皱里。

换上孙茂才的杭绸长衫，叶青踏入青蚨帮总堂时正值晨会。楠木屏风上的青铜蚨母像张开八足，每个足尖都挂着不同颜色的玉牌。帮主陈九斤背对众人喂鱼，锦鲤争食的水声掩盖了叶青腕表秒针的走动。

"昨夜码头少了三箱云土。"陈九斤突然开口，鱼食撒出诡异的弧线，"孙管事，你的漕船该清洗了。"

堂内骤然寂静。叶青感觉到十几道目光刺在后背，属性面板显示有七人携带枪械。他模仿孙茂才擦汗的动作，实则用袖口检测空气成分——微量的苦杏仁味，鱼缸里被投了氰化物。

"禀帮主，那三箱是孝敬麦兰巡捕房的。"叶青掏出浸过药水的账簿，"法租界昨夜新增二十条缉烟犬，杜邦探长的胃口涨了。"这是他从真孙茂才密匣里找到的保命符。

鱼食罐突然爆裂，陈九斤转身露出满口金牙。叶青瞳孔收缩——这人的虹膜是诡异的复眼结构，脖颈皮肤下似有虫足蠕动。精神属性疯狂报警，视野中浮现出半透明提示框：

【检测到母巢寄生体，建议优先摧毁神经节】

"好！好！好！"陈九斤连说三个好字，复眼闪过数据流般的蓝光，"那就有劳孙管事亲自押送补缺的货，酉时三刻，十六铺码头。"

走出总堂时，叶青的衬衣已被冷汗浸透。路过天井时，他假装整理衣襟，将微型相机对准廊柱阴影——那里蜷缩着三个被蛛丝裹成茧状的人形，其中一只茧正在渗出荧绿液体。

酉时的黄浦江雾锁烟笼。叶青看着苦力们将贴有"茶叶"封条的箱子搬上舢板，忽然发现某个搬运工的小腿反关节弯曲。当那人经过身侧时，他嗅到与红姑相同的防腐剂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