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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兰花的死亡暗示（第3页）

工位隔板上贴着的便利贴突然被穿堂风掀起一角，露出苏小雨清秀的字迹：“陈总监，兰花要每天浇水哦。” 后面画着一个简陋笑脸。陈默盯着那个笑脸，耳边仿佛响起苏小雨清脆的声音：“兰花很坚强的，只要根还在，就一定能活过来。” 可现在，根已经腐烂了，就像他们面临的局势，越来越糟糕。苏小雨，你到底在哪里？你千万不要有事...... 陈默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电梯下行的失重感让陈默胃部微微收紧，神经也跟着紧绷。镜面不锈钢壁上，他清晰看到身后女人的倒影 —— 她站得极近，近到能闻到她身上混合着麝香与苦杏仁的香水味。那股苦杏仁味，让陈默瞬间联想到氰化物，心中涌起不祥预感。

红色高跟鞋叩击地面的节奏精准如秒针，每一声 “嗒” 都像敲在陈默神经上，让他心跳不由自主加快。女人垂落的右手捏着一支未点燃的细烟，细长烟身在指尖轻轻转动。这个姿势让陈默瞳孔骤然收缩 —— 与周天明葬礼上，林蓉倚在棺木旁时的动作一模一样。陈默心中一惊，这女人和林蓉有什么关系？她又想干什么？

陈默假装整理领带，实则不动声色地调整袖扣角度。改装过的微型镜头无声对准身后，捕捉到女人墨镜下的半张脸：苍白皮肤，紧绷下颌线，以及唇角那颗与徐江如出一辙的褐色小痣。看到这颗痣，陈默心中疑惑更重，这个女人和徐江难道是一伙的？

电梯内空气仿佛凝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楼层数字不断跳动，陈默余光注意到女人左手正缓缓伸向爱马仕包包的金属扣 —— 那里隐约露出一截黑色皮革，像是某种武器的握把。陈默手心沁出冷汗，暗暗做好应对危险的准备。

“16 层到了。”

电子女声打破死寂瞬间，女人突然开口：“兰花活不过三天......” 她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烟熏过，“就像多嘴的人。” 这充满威胁的话语，让陈默心中愤怒再次燃起，可他强忍着，没有发作。

陈默感到一个冰冷物体被塞进西装口袋。女人染着猩红指甲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胸口，留下一道若有若无的刺痛。电梯门开启瞬间，她像幽灵般擦肩而过，只留下一缕逐渐消散的香水味。

陈默站在空荡荡的电梯里，缓缓掏出那支细烟。白色烟纸上，用暗红色液体写着：【下一个是你】。字迹边缘已微微晕开，散发着淡淡的铁锈味 —— 不是墨水，是货真价实的鲜血。看到这几个字，陈默眼神中闪过愤怒和决绝，他不会被威胁吓倒，一定要找到幕后黑手，保护好自己和身边的人。

他猛地抬头，透过正在关闭的电梯门缝，看到女人站在走廊尽头回头。她缓缓摘下墨镜，露出一双与徐江完全相同、微微上挑的凤眼。陈默知道，自己被卷入一场巨大阴谋，但他毫不畏惧，无论前方多少危险，都要找出真相，救出苏小雨。

微波炉 “叮” 的一声在寂静公寓格外刺耳，打破夜晚的宁静。陈默盯着转盘上停止旋转的 U 盘，透过玻璃门能看到金属外壳已被高温灼出细微变形。他按下开门键，热气裹挟着淡淡的金属焦味扑面而来 —— 这足以杀死任何可能存在的生物追踪程序。他这么做是为保护自己，也是为不暴露线索，只有这样，才能更安全地寻找苏小雨，揭开真相。

窗外，霓虹灯牌的光透过百叶窗缝隙侵入，在陈默脸上切割出猩红与暗蓝交替的条纹，像是监狱的铁栅，让他感到无形的束缚。他下意识摸了摸西装内袋，那支染血的细烟还在，纸张已将血迹晕染到内衬上，时刻提醒他面临的危险。

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的蓝光在昏暗厨房像一道闪电。未知号码发来的彩信没有文字，只有一张高糊照片：苏小雨仰卧在某个水泥结构的昏暗空间，双眼紧闭，左手腕插着输液管，透明液体正一滴一滴注入她的血管。背景里，一盆枯兰正在铁桶中燃烧，扭曲的火光将她的侧脸映得忽明忽暗。

陈默拇指无意识地擦过屏幕，仿佛这样就能确认那不是幻觉。照片底部慢慢浮现出一行文字：【她替你喝了那杯咖啡】。看到这句话，陈默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苏小雨的心疼，又有深深的自责。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苏小雨也不会陷入这样的危险之中。

厨房水龙头突然滴下一滴水，在寂静中发出清晰的 “嗒” 声。陈默猛地回头，却发现只是老旧管道常有的毛病。他视线掠过微波炉上的电子时钟 ——23:17，距离 11 月 18 日只剩 37 分钟。

客厅里，台历上的红圈在阴影中诡异地蠕动着，那个被反复描摹的日期像一道未愈的伤疤。陈默突然想起 U 盘视频里徐江冰冷的声音：“处理掉。” 当时说的是周天明的私人医生，而现在......

书柜前的波斯地毯被粗暴地掀开，陈默拇指按在隐藏式指纹锁上。随着 “咔哒” 一声轻响，暗格弹开，《国富论》的烫金书脊旁，一把伯莱塔 92F 手枪泛着冷光。枪身下方的便签纸上潦草地写着弹道编号 —— 这正是前世他用来击毙绑匪的那把枪。

窗外突然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尖锐声响。陈默一个箭步冲到窗边，看到那辆尾号 6688 的黑色奔驰正缓缓倒进楼下的阴影处。车门打开，一只红色高跟鞋踏在了积水的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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