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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宁绍更半倚在冰冷的石壁上,喘息声粗重而断续,方才的惊天对话犹在耳边回响,他的胸膛微微起伏,似在平复翻涌的思绪。兴宁绍更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然:“既然这样,我就留在你这边听你调遣,不回萧照那边去了。你得安置我,赶紧给我疗伤吧。”
观音奴闻言轻笑一声,笑声清脆却透着几分戏谑,像是听到了一个天真的要求。她的眼神闪过一抹狡黠,缓缓俯身,再次逼近兴宁绍更,近得他能清晰看见她眼底那一道冰冷的幽光。她轻声道:“疗伤,自然是要给你疗的!而且要为你请最好的医师,给你用最好的药!”她顿了顿,直起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过,等你伤好了之后,还得回萧照和萧书韵那边去哦。”
兴宁绍更的脸色陡然一变,瞳孔微微收缩,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怒火在眼中燃起,声音猛地拔高,带着几分不甘与质问:“为什么?难道,你要过河拆桥吗?不是说好了,以后我听你调遣了吗!”
观音奴的眼神愈发幽深,宛如夜色中潜伏的猎豹:“少废话,你得给我潜回契丹人那边去。先替我盯着,做个眼线。若有更要紧的事需要你出手时,我自会传令与你!”
观音奴顿了顿,唇角缓缓扬起一抹不带温度的弧度,眼神如寒夜的月光,清冷、薄凉,她的语气忽而放轻,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调侃:“兴宁公子,你总不会真想留在这货栈里,当个出苦力的伙计吧?那也太屈才了。”
观音奴轻轻眨了下眼,像是在认真掂量,语气柔和得几乎像在说一件极其无关紧要的小事:“而且……若你当真就只有这点用处,那如今,你知道的也都对我说了。对我而言,你已经没有半点价值。”
观音奴顿了顿,嘴角缓缓扬起,目光带笑,却透着一丝凉意。她语调一转,娇软得像滴了蜜,眉梢微挑,语声却宛如刀尖缠着丝绢,轻柔而致命:“而且,我都和你说了那么多悄悄话……你若仍然不肯听我的话,你叫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观音奴唇角再扬,笑意森冷如霜雪覆刃,语气从容狠绝,仿佛覆盏毒酒,滴水不溅:“倒不如——我们接着……”
“啊?接着……什……什么……”兴宁绍更喉头一紧,下意识问道,语气里已带慌。
观音奴垂眸一笑,语调轻快得近乎俏皮,却字字如钉:“咱们接着把你剐了喂狗吧!”话音未落,观音奴忽地仰头大笑,笑声清脆刺耳,却透着彻骨的讥诮,如刀割竹篾,咯吱作响:“哈哈——哈哈哈哈!”
那笑声还未落下,兴宁绍更脸色已骤变,猛地抬起头,声音发颤,几近哀求:“别、别、别!我这身伤还没好……等我的伤养好了,立刻回去就是了!”
兴宁绍更直视观音奴的双眼,语气压得很低,却字字发冷:“你这副心肠……竟真能歹毒到这种地步。”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锐意,语气中透着一丝似真似假的冷嘲与试探:“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么阴狠毒辣,心思百转……可到底又是怎么被逼得从西夏灰头土脸地逃到泰西来的?”
观音奴闻言,并不动怒,反倒轻轻一笑,笑容淡淡,仿佛春水漾起的一圈涟漪,浅浅,却未触及眼底。只是她的目光在刹那间微微一凝,像是某根早已封存的旧刺,被冷不丁拨动了。她的声音听上去平静无波,实则字字透着一丝森寒的怨意:“怪,只能怪我那昏聩的父王——只信他那个扶不上墙的世子,却从不肯听听我这个庶出女儿的一句好言相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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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奴轻轻一顿,语气一转,陡然森冷如霜,字字如寒刃凌空而下:“所以,晋王爷兵败灭族,上下一百七十余口被屠戮……死得一点都不冤!最可恨的是——那老糊涂死到临头,还依然不忘拉我下水。”
观音奴缓缓挺直脊背,唇角缓缓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像是从尸山血海里挣脱出来的鬼影,吐出一句冷笑:“幸好,我可没那么愚蠢。”
忽然,观音奴猛地转头,对着门外发出一道指令:“野力茹迷,你们进来吧!”她的声音清脆而威严,像是划破夜空的利刃,瞬间撕裂了地牢的死寂。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沉重的木门在生锈的铰链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野力茹迷大步迈入,身后跟着两个身形剽悍的党项人,腰间佩刀在火光下泛着森冷的寒芒。野力茹迷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过地牢,落在角落里瘫坐的兴宁绍更身上,紧接着,他咧嘴一笑,语气戏谑:“老板,还要继续揍他吗?还是……这就剐了他?”他的声音粗犷,带着几分肆无忌惮的挑衅。
观音奴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用了。”她摆了摆手,语气轻快却暗藏锋芒,“赶紧去找个好医师给他治伤,但记住,别招惹和圣约翰医院的医生,千万别让任何人知道这家伙在我们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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