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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灯笼被悬挂在门楣铜钩上时,靛青色光晕如活物般顺着门槛向外蔓延,在地面蚀刻出深浅不一的沟壑,那沟壑如同大地的裂痕。
"这是......"林树君刚开口就被张屠夫捂住口鼻,屠夫掌心的血腥味混着朱砂气息直冲脑髓,那刺鼻的气味让他几乎窒息。
他看见灯笼投射的光影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脚印,那些深浅不一的痕迹正朝着不同方向扭曲爬行,最终全部汇聚在门槛前那道幽蓝的光带里,光带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福先生从袖中抖出三枚生锈的棺钉,钉尖沾着的暗红液体在地面拖拽出符咒纹路,那液体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味。
灯笼忽然剧烈摇晃,靛青光芒中浮现出无数细小的漩涡,那漩涡仿佛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
林树君感觉有冰冷的手指在抚摸后颈,那冰冷的触感如同冰块,转身却只看到自己三个骷髅倒影正在青砖地面缓慢爬行,颌骨开合间发出细碎的瓷器碰撞声,那声音清脆而恐怖。
"待会无论看见什么都别应声。"张屠夫突然扯开前襟,露出胸口那道贯穿锁骨的狰狞疤痕,那疤痕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恐怖。
月光透过瓦片缝隙漏在他古铜色皮肤上,竟将疤痕照得如同盘踞的蜈蚣般微微蠕动,那蠕动的样子让人毛骨悚然。
福先生咬破指尖在灯笼表面画符,血珠沿着骨制框架渗入烛台,那血珠的颜色鲜艳而刺眼。
原本幽绿的火焰突然窜起三尺高,火舌舔舐处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那些小楷如同蚂蚁一般在火焰中蠕动。
林树君眯起眼睛辨认,那些浮动的文字竟是殡仪馆火化记录上的死亡证明编号,他突然想起之前在殡仪馆听到的一些关于死亡编号与神秘仪式的传闻,心中一阵恐慌。
当第二阵阴风卷着纸灰扑向灯笼时,张屠夫突然按住林树君颤抖的肩膀,那力气大得仿佛要把他的肩膀捏碎。
屠夫粗重的呼吸喷在他耳畔:"小子,该去见见走阴人了。"这话语里裹挟的寒意让林树君浑身僵直,他盯着门槛外逐渐成型的靛青色雾门,终于明白那些扭曲的脚印为何全都朝着同一个方向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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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屠夫的手指在林树君肩胛骨上收紧,皮革围裙上的猪油蹭在他衬衫领口凝成蜡黄的斑块,那斑块散发着一股油腻的气味。"走阴人这行当,古时候叫过阴差。"屠夫的喉结在疤痕密布的脖颈上滚动,声音像钝刀刮着磨刀石,"县志里写他们能通阴阳、问生死,其实都是拿黄符朱砂唬人的把戏。"
林树君盯着门槛外翻涌的靛青色雾霭,发现那些扭曲的脚印正随着灯笼明灭变换深浅,雾霭中散发着一股潮湿而阴冷的气息。
福先生将三枚棺钉呈品字形插进门槛裂缝,钉入瞬间溅起的碎石竟在半空凝成细小的骷髅形状,那骷髅形状在半空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那福先生......"林树君刚开口就被阁楼传来的木板断裂声打断,有什么重物正从屋顶横梁坠落,那声音沉闷而恐怖。
张屠夫却置若罔闻地扯下围裙,露出腰间用红绳串着的七枚铜钱:"真正的走阴,是要拿命铺路的。"
灯笼突然爆出一串幽蓝火星,火苗舔舐着骨架上凸起的趾关节,那火星如同流星一般划过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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