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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燕岁看看衣服,再看看景燃。
“我下楼抽根烟。”景燃随便在行李箱里抓了件衣服套上,然后去桌子那儿拿走烟和火机,很自然地走了。
并不自然。
真正自然的操作是,大家都是男的,换呗。
要了命了,燕岁闭了闭眼睛,换衣服。
都怪阿笙,阿笙这个海王。和阿笙在西雅图重逢的那两年里,阿笙的感情就没有空窗期。这倒没什么,人生在世快活二字,问题是阿笙男女都海,并且坦然跟燕岁说:感情的事,怎么能被性别限制住呢。
燕岁当时深深地觉得阿笙真是个性情中人,真潇洒,真羡慕,这才是人生。
再摸摸卫衣下摆,景燃的衣服稍大些,没那么大,可能卫衣的款型本就宽松。
算了,不想了,燕岁甩甩脑袋,准备下楼去找景燃。
他揣上手机,结果往卫衣兜里一摸,摸到了一个塑料盒子。他一愣,这应该是景燃忘记拿出来的东西,摸着,把它拿出来……是个药盒。
三个格子,一些胶囊,一些药片。没有包装盒,所以燕岁并不能知道它们用来治什么病。
所以,景燃生病了,他在吃药。顿时燕岁脑海里那些直男的小伎俩被抛诸脑后,手里的药盒仿佛潘多拉魔盒,它可以只是个感冒药、抗生素,也可以是一些……
燕岁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这些花花绿绿的药,这些黑色的衣服裤子,以及二十三岁退役,花一万多美金买幅画,满世界乱晃,随遇而安,像随着风雨飘摇的一朵枯花。
燕岁站在房间中央,他感觉到头顶的灯光有种灼烧感。他一直没有问景燃退役的原因,他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他不想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去揭别人的伤疤。
他慢慢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告诉自己,别想那么深,一个小小的药盒代表不了什么。
出门,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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