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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无书“嘿”了一声,没好气地用脚一别,把他剑挑了起来,探身两根手指一夹,钳住了剑尖,往自己面前拎。
谢白无奈地握着剑柄被他牵到脚边。
剑刚收回鞘里,殷无书就把脚收了回去,在瓦上轻走了两步,堪堪站在屋檐边上,半蹲下来,冲檐下的谢白伸出一根手指:“走,在下面看有什么意思。”
谢白面无表情地仰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根手指,嘀咕了一句:“我十五了,不是五岁。”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一把握住那根手指。
殷无书单指一提,谢白借力一个轻巧的翻身,鹞子似的白衣翻飞,连踏两步,看准了时机松手,上了更高一层的屋顶,居高临下看着殷无书,弯了弯眼睛,表情淡淡的却又带着一点少年人心思得逞的笑。
“哟,挺能翻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能上天呢。”殷无书顺口调笑了一句,绕着房檐翻上去,轻飘飘地落在屋脊上。
那时候的谢白还不会开灵阴门,离什么一日千里、踏雪无痕还差不少。倒是殷无书是阳气所化,本就来源于天地,来去自如得好像本就是天地间的一抹云气一样。
他一拉谢白,带着他像雾一样化散在夜色里。
谢白只觉得眼前一花,再一定神,就发现自己已经到了百丈高空之上,脚下是纵横交错的街巷,万家灯火,头顶是浩荡星河,他被殷无书拉着,而殷无书则无凭无依地站在浮空里。
谢白:“……”还真上天了。
他头一回在这种视角下看头顶那一片天和脚下那一方地,也头一回这么看殷无书。
有那么一瞬间,谢白觉得这个跟他一起生活了十年之久的人跟平常不太一样,就像头顶上那条星河一样,看起来唾手可得,实际上就是再上千万丈,也依旧碰不到。
“你前两天身上为什么有伤?”谢白站在最好的地方,却反而没了看星的心思,冷不丁问了一句。
殷无书一愣,似乎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有过伤,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你没眼花?”
谢白:“……”
“哦”殷无书见他一脸无语,总算给面子地想了起来,“你说手臂上那块烫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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