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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不是我自己直着腰走,你不如担心你手劲够不够大。”薛闲这一路上车下车没少被抱,已然破罐子破摔了,“再说了,这点东西也就尝尝味道而已,真要论起来,就你这样的,打包十个装进笼子里,我能一个不剩全吞完。我这已经是收敛的了,懂否?”
他边说还边比划着玄悯的个头大小和笼子,那沾了油汁的手指头几次从玄悯面前堪堪而过。
“……”玄悯无甚表情地拎起桌上的热布巾,顺手裹在那爪子上,将其按回桌面,道:“擦干净再动。”
薛闲没好气道:“就你事多……”
夜里这雪不会停,租来的马车要明早才能驾过来。他们在客栈里定了几间房,打算在这里暂且歇上一晚,等天明再动身朝清平县去,先去找江世宁的长姐,将其父母超度了,再跟着陆廿七的卜算,找那绑过石头张的人。
几人上楼的时候,薛闲目光一扫,看见楼梯后头通往后厨的偏角处站着一个人。
薛闲看到他包扎过的手指,想起来这是最初招呼他们的店小二,叫什么来着……
哦,对了,好像叫七斤,估计是将出生分量当做了小名,好养活。
那店小二目光跟薛闲对上,先是一愣,而后有些拘束地点了点头,匆匆转身拐进了后厨。
薛闲倒是没放在心上,他在琢磨另一件事――因为他腿脚不便,夜里若是要起来有些麻烦,所以玄悯和他一间房,方面照看。这样倒是刚好,他正想细问一番玄悯失忆的事情,也好搞清楚官府要捉的人是不是这秃驴。
在他们上了楼在房间安顿下来的时候,后厨角落里,那个叫七斤的店小二正摸着被烫的手指,跟替代他的那个黑皮小二说着话。
“你确定?”黑皮小二压低了声音问道。
“我就见过那么一回……”七斤迟疑了一会儿,道,“况且你知道的,回回祭天那国师都是带着面具的,根本瞧不见正脸,只露着眼睛。我当时站得特别前,又被人推搡了一把,差点儿撞到祭天队伍上去。国师……国师当时瞥了我一眼,吓得我一动都没敢动。怎么说呢――
他颇有些为难地比划道:“那双眼睛看你一次,你这辈子估计都忘不掉,我当时冷汗都下来了。刚才那客人瞥了我一眼的时候,我也有同样的感觉,腿肚子都软了。”
“可是――”黑皮小二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而且,虽然没瞧见过国师的模样,但我盯着背影看过,那场面,那样子,我死都忘不了。方才那客人不论是背影还是走路姿势,都跟我见着的那位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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