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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兴海被拘留了,瞿末予做完报案记录就打算离开,走出办公室,却见沈秦等在门外。
沈秦正焦急地徘徊着,看着瞿末予和尤兴海先后随警察出来,他激动地就要扑上去:“尤兴海你这个畜牲,你就是见不得我好,你害了我还要害我的儿子!”他平时说话轻声细语,甚至带几分造作的温柔,此时却像疯了一样满脸扭曲的恨意,要不是警察拦住了他,他仿佛真的要扑上去啃噬尤兴海的血肉。
尤兴海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好歹曾是知名企业家,如今家道中落、公司破产,还可能背负诱拐敲诈的罪名,人生最狼狈的时刻也不过如此了。
“尤兴海,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沈秦还在大骂着。
瞿末予沉着脸走出警局,见天边泛起一层白晕,破晓的黑暗正在被逐渐升起的天光所驱散,他浑然不觉竟然已经过了一夜,这一夜又短暂又漫长,他的心脏仿佛每分每秒都握在别人手里。
程若泽跟在他身旁:“瞿总,沈工说的那个牌子,我已经查到了,这是个高端的母婴品牌,市里有五家专卖店,现在还没开门,已经分别派人去盯着了。”
“跟这个公司的代理商联系上,扩大搜索范围到周边城市。”
“是。”程若泽犹豫道,“这个线索要不要提供给警方?”
“暂时不要,如果找到了人,不能惊动瞿承尘。”
“是。”
回到公寓时,天已经亮了,物业在楼下拉了提示高空坠物的警戒线,落地窗面积过大,需要定制,一时半会儿还换不了。
瞿末予上了楼,看着明显少了很多东西的客厅,虽然已经被收拾过,但几个小时前的狼藉还依稀可循。
保姆正在用吸尘器处理地上的玻璃碎渣,见瞿末予回来了,神色间涌现一丝惧意,她赶紧关掉吸尘器,生怕那噪音会惹恼她的雇主,在见识过S级alpha非人的破坏力以后,没有人能镇定自若。
瞿末予没有看他,径直走进了沈岱的房间,关上了门。
屋内干净整洁,私人物品不多,一个本子一支笔,都要摆放得整整齐齐,瞿末予知道这不是保姆收拾的,而是沈岱自己的习惯,沈岱的办公室和试验台都这样规整,丘丘的东西也必须码放得当,有条有理,生活上处处显示着科研人的板正和严谨。
他慢慢坐在沈岱的床上,又慢慢像是脱了力一样倒下,高挺的鼻梁陷进柔软的被子里,闭上眼睛,感受着被淡淡的昙花信息素包围,他冰冷焦躁的心好像得到了一丝抚慰。
他想起和沈岱分开的那一年,他也做过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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