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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韩疏阅于是开心了起来，同时还认为自己有点可耻。

12月31日那天白天他们一直在写各科老师布置的作业，陈徵在第8次感受到韩疏阅带着祈求的目光时终于败下阵来，把自己死死压在几本大部头习题册下的数学作业递给他，叮嘱道：“先说好，只能看思路，不能直接抄。”

陈徵不是没想过像往常一样给韩疏阅一题一题讲过去，但这次的作业量比较大，韩疏阅坚持说自己头晕，听他讲题和上课有什么区别，耍赖道：“不如直接把你的作业给我参考一下。”

陈徵当然是一下就拒绝了，但只成功拒绝了半个小时。他把作业递过去时看到了韩疏阅一直捂着不给他看的习题册，上面好几页都得题只写了一个“解”字，最好的情况不过就是算到一半算不下去、或是写了几个步骤又被中性笔涂得乱七八糟，陈徵忍不住感叹：

“乖乖，你这样数学考及格都难吧。”

叹完他和韩疏阅都愣了一下，他这两天心情很好，难免露出一些放松的姿态，说话的语气带了一些云省的腔调，听起来有些痞气。他本来说完就意识到可能有些尴尬，但看见韩疏阅的侧脸唰得一下红到耳根，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韩疏阅羞愤欲死，一把抢过他的作业低喊：

“少来，我最近数学每次都能考及格的！”

实验班每个休息日留的作业简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量不在巨大，但难度会比平时更升一级。往常休息一个周末韩疏阅会有一天半都要花在作业上，但这次三天的作业他只花了一天就做完了。

晚上8点他把陈徵的作业还给他时还礼貌地双手合十对他拜拜，念叨了一句：

“学神大恩大德小弟没齿难忘，待我马上去给您剥个橙子。”

跨年夜的最后几个小时他们用韩疏阅的手机开着流量看完了一整场跨年演唱会，期间韩疏阅在自己喜欢的歌手出场时表现得有些激动，抓着陈徵的胳膊问他有没有听过他偶像的歌。陈徵压根就不认识什么歌手，这场晚会的人他一个都不认识，陈徵的童年与青少年时代被果园、农场、科技馆、天文望远镜和物理学填得满满当当。他或许能轻易认出不同品种的山竹或者是半人马座不同恒星的照片，但却对韩疏阅手机小小屏幕里播放的东西一无所知。放假前还没读完的《纠缠》被随意扔在桌子上，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韩疏阅陪他傻坐在凳子上看这场毫无意义的演出，那个让韩疏阅很激动的歌手唱的旋律他也分不出好听或是难听。

陈徵只是觉得韩疏阅笑起来看向自己眼睛的时候无论说什么话让他无法拒绝，仿佛韩疏阅的目光与他本该独立的意识之间存在某种“不可分离性”。

第10章 九

乐清上见过两次韩疏阅的男朋友，都是挺久以前了。

韩疏阅自从入职Silverlamp后就买了车，一直是自己开车上下班，那段时间车出了点问题返厂去修了才会打车通勤。正巧碰上公司正要准备第一次夏季系列发布会，韩疏阅每天都跟着市场营销部加班到8、9点，连带着时间自由的乐清上也不好意思提前溜号。

有天大家打卡下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外面下着瓢泼大雨，下楼的电梯里乐清上想起来韩疏阅最近没车开，问他：“要不要送你回去？这个点不太好打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