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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念强会意地点点头,张大昌却不解地问:“那里有电的,要电动机做什么?”
张沛芝简单回答了两个字:“抽水。”
张大昌有些莫名其妙却又不敢多问。
农、张二人走后,张沛芝穿上一件风衣,又戴上一顶鸭舌帽出了门。
不下雨的金边碧空如洗,风光旖旎,一派热带风光,但没有什么高大建筑,除了皇宫周边和主要大街,其他街区更像村镇市场,到处充斥着低矮的棚屋和小商铺。张沛芝在陋巷里转来转去,确认没人注意他时,敲响了其中一间屋的铁皮房门。
来开门的是武文寿,华裔越籍人,曾是南越特种部队成员,现在是高棉组的骨干成员。他向张沛芝点点头,悄声说:“组长,人来了,在里面。”
张沛芝走进里屋,顺手脱掉风衣,看见屋里坐着一个黝黑精干的人,高颧骨,半边脸上有个酒窝,显得有些诡异,深邃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张沛芝,却并没起身。
“这是我的兄弟和战友阿阮。阿阮,这是我的上司,张先生。”武文寿相互做了介绍。
张沛芝坐下来先开腔:“听说阮先生曾是南越特种部队的头号狙击手?”
“那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已经离开部队了。”阿阮中文很流利,只是有些含混不清。
“武先生想必已经向你说明了我们找你的意图了。”
“阿寿是我的生死兄弟。”阿阮指指脸上的“酒窝”:“贯通伤,是阿寿从火线上救的我,他的话我信得过。”
张沛芝这才明白阿阮为什么说话有些含混不清,恐怕那颗子弹还打掉了半嘴牙。
张沛芝从风衣兜里拿出张报纸,指了指头版的一张照片:“这是目标,认识吗?你有什么条件吗?”
阿阮盯着报纸看了好一会儿,从桌上拿了只笔,在报纸边缘写了几个数字递给张沛芝。
“USD”,张沛芝大吃一惊:“三万美金?!阮先生,你的开价未免太惊人了,这笔钱足以在这买下一条商业街了!”
阿阮冷静地说:“一点不高!张先生,第一、你们都是有理想有抱负的人,为信念而工作,不像我,只为金钱工作。我被军队除名后,就成为职业杀手,除了杀人,我什么都不会。在此之前,我接的都是些商业报复、个人恩怨的小角色,虽然危险度低,但报酬也低;这么重要的政治人物目标当然值这个价;第二、我知道你的军衔和背景,你当然可以动用你的资源去寻找另外的杀手,但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在整个金边,不,应该说在整个印度支那,你不可能找到比我更专业、更冷静的刺客;第三、我完全可以不做这个事情,那对我没有任何损失。吸引我接受这项工作的原因就是这笔报酬,我想做完这单生意就收手不干了,也许就像你说的,买下一条街的商铺收租,舒舒服服过上有钱人的生活,但你们的回报比付出要高出成千上万倍;还有第四,这么重要的人物是作为国宾来金边的,警卫安保措施将是空前的。我不但要完成任务,还要准备好脱身的方案,但我清楚,那是十分困难的,干脆点说是不可能的。一旦我出事,我要为我的老婆孩子准备好下半辈子的生活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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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话中蕴含着充分的说服力,让张沛芝竟无法反驳,也让武文寿在一旁频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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