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棚葛离巴兹海还有五六十公里,靠两条腿走肯定是不行的,贺南鸢一早跟左勇说好了,让他爸爸送我们去。
左勇的爸爸是个黝黑高大的汉子,留着齐肩发和络腮胡,只会说几句简单的夏语,开的是一辆看不出年岁的蓝色皮卡。
车上对方一直在跟贺南鸢用层禄语交流,不知怎么越说越激动,到最后甚至愤怒地敲击了下方向盘,吓得我以为他们是吵架了,不安地抓住了贺南鸢的大腿。
贺南鸢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腿,又看了看我,说:“查塔叔是和我妈一起长大的,他在问我去海城找贺明博的事。”
啊,原来是气这个。
“那你有没有说我泼贺明博一身咖啡的事?”
坐在副驾驶座的左勇来了兴致,回头道:“你也在场啊?”
“我当然在场了!”我凑上前,宛如说书先生一般,这样那样,添油加醋……不是,艺术加工了一番,将我如何看不过去替贺南鸢手撕渣爹的整个过程说给了左勇听。
左勇听得一愣一愣的,听完了缓缓给我鼓起了掌。
“治你们夏人的,还得是你们夏人啊。”
我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哪里哪里。”这么快乐的事,当然要更多人分享,我不忘提醒左勇,“你快给你爸翻译。”
左勇一阵叽里咕噜,查塔听了又拍起方向盘,只不过这次是因为高兴。
鸟雀早已在冬季来临前迁往别处越冬,牛马也所剩无几,冬季的巴兹海显得格外冷清。
查塔开了窗,坐在车里抽烟,让我们三个自己去玩。
我缩着脖子,跟着贺南鸢和左勇沿着湖泊走了一阵,来到一个码头。码头小小的,停着两艘蓝色的小船,瞧着不像是观光船,更像是什么作业勘探船。
一旁的简易板房里出来个戴着鸭舌帽的中年男人,开口就是地道的层禄话。
贺南鸢跟他交涉了一番,男人犹豫片刻,回身拿了钥匙,招手让我们上船。
小船发动起来噪音巨大,从尾部传出一股浓重的柴油味,晃晃悠悠驶到湖中央,熄火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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