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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会儿,我的床铺感到一阵震颤,与我的床相连的另一张床的主人贺南鸢也爬上了床。
我这病着实是病了好些天,哪怕后面不烧了,也一直带点轻微咳嗽。王芳见我病恹恹的,特批我早上可以留在教室里不用出操。
这对怕冷的我来说简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而就跟否极泰来,时来运转了一样,接下来好消息一个个找上了我。
先是莫雅因为上次我帮她赴约的事,为了感谢我,送了条保平安健康的串珠给我,说上头的珠珠是他们神庙里一棵几百年的老柏树结的籽,叫百香籽,他们族的人人手一串,非常灵验。然后米大友又打来电话,终于松口,说这次寒假要接我回去过年,只是不允许我住外面,一定要住家里。
山南虽然好,但海城毕竟是我的家。我生在那里,长在那里,对那里有特殊的情怀。一听能回去,简直高兴疯了,上课再也不困了,写作业更积极了,哪怕身处寒冬,也觉得周围春暖花开。
我这样显而易见的好心情,身为同桌又是一个寝室的贺南鸢当然也感受到了。
几天后的晚自习,我做着卷子,不自觉小声哼起歌,翻过一面,眼尾瞥到一旁贺南鸢,发现他正在看我。
我以为自己吵到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对着嘴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海城有那么好吗?”贺南鸢忽然问,“自从你爸说要接你回去,你脸上的笑就没消失过。”
一说到这我可就来劲儿了:“那是,吃的玩的,肯定都是海城好,而且我好多朋友在那儿呢……”说一半反应过来,贺南鸢顶反感海城了,他那个渣爹就在海城,我赶忙改口,“不是,我主要还是想家。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哪怕再差劲也是我的家,能回家总是很高兴的。”
贺南鸢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们寒假也是回去的吧?你们那儿过春节吗?”我飞快转移话题。
“我们回去,但不过春节。”贺南鸢跟我解释,他们层禄并没有过春节的概念,对他们来说,鹿王诞辰是一年中最大的节日,在每年的春季,沧澜雪山冰雪消融的时节。
“那你们来了一中,这几年不是都过不了节?”毕竟春天的时候寒假早就结束了。
“这个节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在哪儿都一样。”贺南鸢说完,埋头继续写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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