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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还要整歇?”御史吴大人听得此言,怒气冲冲地拍了一下小几,“庸子误国!”
“巳时才出发,至今也不过一个多时辰!”他激动地说着,唾沫横飞:“又要整歇!按照这个行程走下去,何时才能到淮南?!真等到了,恐怕什么证据都没有了!”
另外一位御史老神在在,只道:“吴大人,稍安勿躁,去淮南不是一日两日的功夫,不急于这一时……王爷好歹是王爷,怎能这般说?小心王爷也治你一个不敬之罪。”
话是这么说的,可事情却不是这么办的,他们若是去的越快,他们打扫首尾的时间越短,露出马脚的可能性越大!吴大人曾经办过一个差事,有一个证人正被追杀,就是因为他们去的足够快,恰好将人救下了,所以才能拿着铁证将那奸佞送上刑台!
他回首怒目而视:“刘大人畏惧权贵,老夫却是不怕的!老夫无妻无子,孑然一身,一身报国,何惧可有!”
刘大人无奈道:“既是一身报国,若葬身此处,一腔热血空付,岂不冤枉?”
吴大人听到此处才收了些许怒气,正当此时,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走了过来,身后还有个侍卫提着食盒,众人方才都见过了,这位就是瑞王身边贴身伺候的小厮眠鲤。
眠鲤见过礼后,挥手示意侍卫将食盒送上,笑道:“两位大人安,王爷体恤两位大人年迈,舟车劳顿,特赐参汤两盏,两位大人莫要辜负了王爷一片好意。”
刘大人接了食盒,拱手道:“下官多谢王爷!”
吴大人则是道:“无功不受禄!下官怎配饮得如此昂贵之物,还请王爷收回吧!”
眠鲤眉目不动 ,还是一副笑吟吟的样子:“吴大人过谦了。王爷早就料到了吴大人会这般说,王爷说了,君有赐,臣岂有不受之理?请吴大人收下。”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况且这位前几日才在朝上当庭赐杖王相爷,吴大人想了想,终究还是受了他若不收,许是一会儿就着人将他遣送回京问罪了。
为了这点小事,不值当。
眠鲤未走,直到两人将参汤喝完,他收了碗碟,这才离去。跟着姬未湫出来,就有一点好,吃上头亏不了。两位老大人参汤那是优待,剩下的人就一视同仁,送了大块大块的肉去,又叫人弄了个绿豆汤,往里头多多加糖,人人有份。
这么大的队伍,又有旗帜在,没有什么不长眼的山匪敢来劫道,他们只是想搞点钱财女人,不是想去掉脑袋的,姬未湫想象中的画面未曾出现,午后一路太平极了,连那种百姓冲上来喊冤或者什么俏丽寡妇闺女要卖身葬父葬夫的也没见着半个。
瞧着天色已经是一片昏暗,恰逢前头有个破庙,姬未湫干脆就叫在这里扎营,他想睡个有盖子的地方。眠鲤等侍人冲进破庙里一通收拾,又点燃了驱虫的香料,这才请姬未湫进去。
姬未湫一入门,便见了一尊破败的山神像,山神怒目而瞪,一手持剑,臂挽彩练,做踏云状,他上前接了眠鲤递来的香火,为山神添了香火,又摆上了贡品,这才令人以绸缎将山神像盖起,以示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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