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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兄见笑,老四今天宰了老二养的一只鸡,说是嫌吵。”乌子虚笑了笑,“还有一只毛刚拔了一半,不料被老二发现,两人就这么打了起来。”
柴束薪面无表情地提着药箱,看着乌子虚从怀里摸出一张算盘,“无常子这是作何?”
“待会去劝架,先算清书斋这个月的账。”乌子虚显得轻车熟路,“免得他们又要拆房。”
银杏斋主常年抱恙,柴束薪每月前来已是惯例,然而今日水榭里却多了一人。
临水摆着一张棋盘,银杏斋主正在与人对弈。
执白子的青年笑道:“师父,这一子落下,便成定局。”
“不错,几年周游,你的棋艺又有精进。”
柴束薪上前行礼,“见过先生。”接着微微一转,“林兄。”
安平恍然,原来这位便是木葛生的师兄,天算门下大弟子,林眷生。
青衫落拓,芝兰玉树。安平看着眼前的青年,觉得银杏斋主若是华发换青丝、重新起身,再灌两袖风流、浇一瓢红尘,便该是如今林眷生的模样。
这才是师徒,安平如沐清风。同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徒弟,师兄如此风姿俊逸,木葛生那是什么妖魔鬼怪什么美女画皮?
“几年不见,束薪长大不少。”林眷生看着柴束薪,笑道:“已然是翩翩少年郎。”
“是长大了不少!证明你也老了!”一道身影突然从水底冒出,湿淋淋溅了林眷生一身,“大师兄救命!”
“小师弟,也就你能喊救命还喊得如此牙尖嘴利。”林眷生无奈一笑,把人从水里捞了起来,“天寒,当心着凉。”
“着凉是小事,大师兄你先救我。”木葛生一捋额发,指着水岸对面怒发冲冠的松问童,“这家伙为了一只鸡和我同门相残。”
“问童的鸡是个宝贝。”银杏斋主闻言笑道:“早上叫你早起,晚上给你打牙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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