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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2页）

“思思，我刚经??过福水街46号, 看见??那家剧院被规划，好??可惜”

第四遍。

语音播到一半就停止, 是手机电量耗尽，变黑屏板砖，映我一张狼狈疲倦的??苍白脸庞。

我勉强扯嘴角。

屏幕上女人也跟我笑??一声。

然后我又??笑??多??声，烟从我鼻腔、口腔慢悠悠喷出，好??像魂魄离体。

五个钟头前，我登上雪山。三个钟头前，我发??现我一直往前走，还是只能回到原地??，明明白天，状况却好??似鬼打墙。

两个钟头前，我摔跤，从坡上滚下，身上滚满雪泥，保暖衣物沾湿，左脚脚踝大概是骨折，试图站立就疼痛难忍。

一个钟头前，我因??为腿伤放弃寻路，发??现手机信号丢失。半个钟头前，我在雪山某个角落，边寻手机信号，边打开手机录音留遗言。

其实我有什么遗言好??留呢？

难道叫我爹地??不??要??来拜我，因??为我看见??他脸恐怕会从地??底钻出来咒骂？或者叫周湛替我大办喜酒，因??为我终于能钻入你坟墓与你化蝶变眷侣？或者叫祈医生不??要??担心治不??好??我幻觉砸她招牌，因??为我并非迟来想同你殉情？

要??殉情也不??是现在。

要??真同你殉情，你会怪我。

南小姐，你是典型的??付出主义者，典型的??生命积极主义者，你不??会轻易容许她人为你死亡感到悲伤，更何况同你殉情。

我早想到。

所??以其实我已经??撑够久，今天是场意外，你不??能怪我。

我躺倒雪地??，边笑??边咳烟出来。

烟圈绕我，缠我，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