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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天生万物都是有生命的,草儿亦然。”被叫做箜真的小沙弥手提食盒进院,摆出一脸的深沉。
“哦?你说草儿也是有生命的?那你唤它一声,它可答应?它若不应,又怎能说它也是有生命的呢?你岂不是唬我?”
叶云水看着他不免起了逗乐之心,这箜真说起来才六岁,每天都由他来给叶云水主仆送饭,说话的奶声还没褪去,却总摆出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偶尔还显摆不知从哪儿听来的禅语箴言,却总不能自圆其说,惹得叶云水每次见他都想乐,这小大人似的模样着实的喜人。
听叶云水这般发问,箜真终究是没答上来,支支吾吾了半天却不知说的什么,脸上一红,把食盒丢下就跑了!
叶云水在他身后大笑,那箜真走得更快了,“行了,不逗你了,回来吧!”
箜真仍是跑,叶云水不得不拿出杀手锏,“麻花糖啊,桂花糖啊,杏仁酥,真香!”
箜真忽然停住脚步,想要往回走却还抹不开面子,犹犹豫豫地站在那手足无措,叶云水笑着看他,也不知这六岁的小人怎么就这样好面子,便给春月递了眼神,春月掏出箜真最爱吃的几样糖塞个小包给他,箜真那深沉的脸终于露出了孩童般的笑,抹抹手接过来就塞进嘴里。
“在这院子里吃吧,让你师父看见又罚你跪了!”叶云水嘱咐了一声也不多管他,让春月摆上菜主仆二人动了筷。
吃过饭,叶云水放春月和箜真出去玩,而她则在禅房内研墨抄经,《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看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叶云水这几日每日用簪花小楷抄经一遍,头些日子因为用不惯毛笔,也写不惯繁体字,狗爬似的废了不少纸张,看得春月一愣一愣的,要知道叶云水前身的书法算不上是大赞,那也是说得过去,可这字……怎么看不出写的是啥呢?
就在叶云水觉得心虚时,春月却抱着她哭了半宿,只当自家大姑娘是病未痊愈,手发抖才成了这样,弄得叶云水好一通哄,而她自己也怕露出马脚,一连刻苦练了数日,心说咱上辈子小时候也是得过少儿美术比赛优秀奖的,别的不成,美术上还是有点儿功底的,不会写毛笔字还不会当它是个画么?
于是叶云水从早到晚不停歇地苦练五日之后,那字终究是能算入得眼,春月也满心欢喜,可叶云水却有点儿庆幸外加郁闷,幸好她没穿越个男身,不然再被逼着去考科举,那得多痛苦啊!这古代就是落后,这心理落差是一时半会儿摒弃不了的了。
“大姑娘,赵大夫来看你了!”
叶云水撂笔抬头,只见春月身后跟着一个背着药箱的五旬老翁朝自己屋内走来,叶云水眼见是这开苦药的糟老头,扭身回屋继续抄经,俨然当他是个普通的小厮一般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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