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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二姨太太那里,就说七老爷的儿子在族学被先生罚了,戒尺打的溅出了血。”林夕落说完这一句,自也看出冬柳被吓到的模样,“怕什么?本不就是让你们来盯着的?去吧。”
冬柳吓的有些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翕着嘴僵在原地,林夕落上了小轿,冬荷低头在一旁跟着往族学方向行去,冬柳看着那小轿离去的影子,呆了片刻的功夫,即刻往“香赋园”的方向跑去。
春桃心里纳闷,冬荷却是惊愕。
林夕落叫她与冬柳陪同之时,她下意识的便想到是否要遣她们往二姨太太那里送信儿,本以为会挑选她,孰料却是冬柳?冬柳所知的话可是她通传的,这位九姑娘为何选她去?对冬柳就这么放心?还是……冬荷不敢多想,小碎步的紧紧跟在青轿后面。
林夕落并非是太过自信,她习惯于将最无保障的人事置于前,那日她与冬荷相谈,从与冬荷的交谈来看,冬荷是害怕林夕落送她们回去,也从心底应了林夕落所提的要求。
而那个冬柳……二人来“宗秀园”这些时日的表现,冬荷是胆怯,而她更多是隐忍,何况她比冬荷在这府里头更多点儿分量,毕竟其父母健在,林天诩被先生责罚之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冬柳如若真有心给二姨太太回些糙言诳语,定不会放过如此机会。
贪人恶镜己……凭胡氏口中所知二姨太太的为人,恐怕她会比寻常人更讨厌贪嗔之人,所以不用林夕落去打探,单看这冬柳是否还能回来“宗秀园”便知她是什么表现。
行到族学院门之前,林夕落吩咐停了轿,也没使唤人到门口通传求见,在一旁等候去寻林政孝的吉祥赶过来。
吉祥应是真的急了,林夕落没等过两刻钟,便远远瞧见林政孝与吉祥二人匆匆赶来。
林政孝不停的抚着额头上的汗,吉祥跑几步停着喘上几口,再跑几步跟上,忽然抬头,看到林夕落等人在族学门口,脸上挂了喜色,连忙道:“老爷,您慢点儿,大姑娘还没进去,您不用急了”
林政孝忽听此话,下意识的抬了头,没成想脚步行速太快,这忽然一停腿酸发软,跌了个屁墩儿还坐了石子儿上,疼的林政孝“哎呦”的跳起来,口中忙道:“圣人恕我,圣人恕我……”随即又掸了掸灰土,抹抹额头的汗珠,朝着林夕落这方快步走来。
林夕落转过身翻着白眼,指望这位爹去坏林府族学的规矩,她恐怕还得耗唾沫星子……
果真,林政孝行到此处最先开口一句话便是:“快随父亲归去,这族学的规矩可是林家老祖定下的,绝不能破”说话间拽着林夕落就往轿子里推去。
林夕落坐进去又起身出来,与他言道:
“女儿怎会坏规矩?祖父之前吩咐女儿要来族学上学,如今女儿先来见一见欲从学的老师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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