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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坊并不坚固,而且在这两柱一梁之地更是狭窄异常,我攀在上边根本不能动弹,只好对shirley杨叫道:“你别管孙老九了,即便现在救了他,咱们早晚都得被他害死。”
shirley杨受孙九爷重量所坠,渐觉难以支撑,已没办法开口说话,但我看她的眼神,也知凭她的性格,到死都不会松开,眼见她双手皮开肉绽,都已被“飞虎爪”的链子勒破了,鲜血一滴滴顺着索子流下去,淌落在了孙教授的脸上,不由得替她暗暗着急。
孙九爷四仰八叉悬在空中,摸了一把脸上的鲜血,沙哑着嗓子叫道:“杨小姐……你松手吧,看来命中注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改变的,在棺材山毁灭之前,咱们注定都能平安无事。”说着话他就拔出峨眉刺,去割背包的带子,想从“飞虎爪”的扣锁中挣脱出来。
胖子巴不得孙九爷赶紧跌进石坊下摔个粉身碎骨,连身上的空高症老毛病都忘了,趴在石坊上不断出言提示——告诉孙九爷该用刀子割断背包的哪一部分,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自由落体”的高难度动作。
幺妹儿不忍看到惨剧发生,一边骂胖子煽风点火从来不起好作用,一边又劝孙九爷别做傻事,她虽是有心去帮shirley杨,但她极怕“棺材虫”,见身下绝壁上虫涌如潮,被骇得手脚都是软的,空自焦急无能为力。
此时的情形是四个人一个挨一个趴在石坊上,最前边的是shirley杨和幺妹儿,然后是胖子,我则处于最外侧,我想帮shirley杨却被幺妹儿和胖子挡住,可以说是“鞭长莫及”,有心无力,但看到shirley杨的双手都快被勒断了,就再也沉不住气了。
我只好冒着随时摔下深壑中的危险,从胖子和幺妹儿身上爬了过去,挪到shirley杨跟前,俯身下去接住了飞虎爪的精钢索链缠在手中,我想将孙九爷从下边拎上来,但这一来动静不小,我只觉手上一阵奇疼,整座石坊都跟着来不停颤动,摇摇欲坠。
孙九爷不等我将他拽上石坊,就已经割断了被爪头所抓一侧背包带子,他的身子“呼”地一下坠入了漆黑的山体裂隙中。
在这一瞬间,我心里有如十五个掉桶打水——动了个七上八下,说不清是种什么感觉,既没感到“解脱”,似乎也没觉得“失落”,隐隐觉得孙教授掉进了深涧,也未必就死,何况从他身上的种种迹象来看,似乎从进入“乌羊王地宫”开始,他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另外,如果地仙墓囚徒们推演出的“天启”真会出现,孙九爷便不可能就此摔得粉身碎骨,也许他从石坊上掉落之事,都是命中注定将要发生的,目前我们所知道的,只有一个并不确定的“结果”,而且在这个过程中……还充满了变数和未知。
我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其余三人,个个都是神色茫然若失,可能每个人都想问:“天兆启示中最后的灾难会不会发生?”可除了不住流逝的时间,谁也无法给出真实的“答案”。
这时从地仙村里逃出的棺材虫,大都已经死在了棂星殿入口的深涧里,除了在头顶的浓雾中,不时传来九死惊陵甲颤动的金属摩擦声响,四下里都是寂然无声,但我十分清楚,空气中越是寂静,越是预示着更大的危险将要来临,这是一种暴风骤雨到来之前的沉闷。
就在我一转念之间,便觉一阵连绵不断的不祥之声,由远而近的传了过来,棺材山地形狭长,我们处在盘古脉腹部的裂谷,“地仙村”依的山势建再盘古脉胸腹之地,那声音的源头来自棺材山的上首,也就是尸形山颈部的方向。
随着声响而来的是接连不断的震动,我见这石坊就快散架了,急忙招呼其余三人下去,众人相顾失色,棺材山里要发生什么事情?看这动静难道是天崩地裂?是地脉断裂引起的地震?还是九死惊陵甲绞碎了山体?
我心神恍惚,自言自语道:“是要地震塌方了吗?如此一来,咱们将和棺材山一起永远埋在地底了……”
胖子说:“老胡,我看小车不倒咱就得接着退,别管这山里怎么回事了,咱还得接着跑,跑去出一个是一个啊。”
正在这时,忽听身后有人对我们高声呼喊,我连忙回头一看,隔着深壑有个人影,离得远了射灯照不到他,但听那人的声音正是孙九爷,原来他刚一掉下石坊,就被峭壁间的栈道木桩挂住,并没有直接掉进玉窟里摔死,但他只能从对面爬上来了。
这并不出乎意料,我也没有理会他,现在总觉离此人越远越好,但听孙九爷的呼喊,似乎是在告诉我们:“千万别动地方,就留在原地等着我,我终于知道天启的真相了!现在发生的不是地震……不是地震……”叫喊声中,他不顾山体震动不绝,竟然又要攀上石坊越过裂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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